“二哥?走吧。”裴濟慈拿著籃球,走出房間,看他倚在洗手間門口眼睛看向大哥的房間,“你要找大哥?”
“我找他做什么?”
陸敬堯直起身子,跟在裴濟慈身后下樓。
“裴輕舟還沒找對象?”
“他?那媒婆都要把門檻踩爛,他一門心思呆在醫(yī)院,跟塊木頭一樣,要不是為了照看爺爺,估計家都不回。”
陸敬堯眼里的光閃了閃,不再應聲。
夜深人靜。
安冬夏躺在陌生的房間,沒拉攏的窗簾縫隙透過一絲月光,灑在碎花涼被上。
這一天發(fā)生的事太多,她現(xiàn)在還在消化。
從生下來就被扔到鄉(xiāng)下,姥姥將她養(yǎng)大,十四歲才接回去,在家里格格不入像個外人。
她打小就會看臉色。
當姐姐依偎在媽媽懷里,她會懂事地去洗碗掃地,乖巧的不言不語。
雖然徐佩蘭也愛她,可她知道這個愛里有著生疏的成分。
哪怕是同樣三個孩子,做父母的總會偏袒某一個,畢竟是人不是神。
徐佩蘭能咬緊牙關打工掙錢,就為了把她從鄉(xiāng)下接到市里,供她一路上學考大學,這都是天大的恩情。
安冬夏記在心里,也想報答。
裴家雖說面上是娶她進門,可短短一天,安冬夏就明白徐佩蘭的處境。
只不過從保姆到夫人換了個稱謂,可地位依然不變。
她并不覺得這場婚姻會有什么好結果。
她要做另外的準備。
房間另一頭。
裴援朝看著徐佩蘭頭頂上顯眼的一根白發(fā),把燙紅的雙腳從腳盆里拿出。
“佩蘭,別委屈孩子,既然你進了這家門,冬夏就是我的女兒。”
徐佩蘭遞上擦腳毛巾,坐在矮凳上,把雙腳放進腳盆里,揚起臉,笑了笑。
“謝謝你。”
裴援朝已經奔五十歲去了,半截入土,徐佩蘭的溫柔賢惠捂熱了冷硬男人的心。
雖然兩人的婚禮就是簡單的一頓便飯,可今晚是二人的新婚之夜。
兩個人蹉跎了半生,這才修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