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還沒下來呢?”
“嗯,等通知呢。”
“輕舟那孩子也在醫院上班,要是你能分到他那個醫院,還能互相有個照應。”
裴遠征有兩兒一女,身為次子的裴援朝有兩子,裴濟慈、裴喬木,裴輕舟是收養的戰友之子。
老大裴輕舟醫院加班還沒回來,所以安冬夏還沒見過。
“去吧去吧,你們娘倆早些休息,我也要睡了。”
只短短見了這么一面,已經耗費了老爺子不少精力。
他疲憊地閉上雙眼,咳了幾聲,喘著粗氣。
要不是有安冬夏在,他早就咳得昏天暗地,這是一直在強忍著。
徐佩蘭扯著安冬夏的手,“那我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老爺子閉著眼,只抬了抬手,連話都說不出來。
剛走出臥室,徐佩蘭責怪地小聲說道。
“人家請好些個有名的大夫到家里來看病治療,輕舟也盡心盡力照顧著,你多這個嘴干啥?”
安冬夏倒不是與老爺子投緣,而是為徐佩蘭考慮。
現在家里反對的人這么多,總要有點仰仗才好呆在這。
她才從衛生專科學校畢業,正等待分配工作。
雖然還不知道分配到哪,總是要離開。
要是能幫老爺子改善改善,那未來徐佩蘭也能在裴家站穩腳跟。
這一切,徐佩蘭絲毫不知。
“媽,我就是把脈,別的什么都沒做。”
“你要是真想幫我,就幫我打掃打掃衛生得了,其他什么都不用你插手。”徐佩蘭手里拿著一摞干凈的毛巾,“你把毛巾放進洗手間,我去熬藥。”
徐佩蘭匆匆下樓,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她都要兼顧,以前還能拿工資,現在則是無償,比以前做得還要細致才不會讓老太太拿話柄。
安冬夏抱著毛巾,站在浴室門口。
在門板上輕輕叩了兩下,見無人應聲,她壓著門把手,推門而入。
溫熱的水汽裹挾著香皂的淡香撲面而來。
安冬夏呼吸瞬間頓住。
一個男人正用毛巾擦著頭發,濕發上的水珠順著線條分明的下顎滑進脖頸,順著腹肌沒入系在腰間的白色浴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