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玉竹?”
徐佩蘭把痰盂放在地上,搖搖頭。
“這是小姑娘,冬夏。”
“這就是學醫那個小姑娘?長得真俊呢,這模樣隨了你。”
安冬夏淺笑,走到床邊坐下,甜甜應了一聲。
“爺爺。”
“來看我這老頭子做什么,下去跟濟慈他們玩去。”
老爺子哪知道晚飯的場面,只覺得眼前的小丫頭乖巧可人。
他看人無數,一看對方的眼睛,就知道是不是個心思良善的主。
安冬夏看老爺子的面色枯槁,可說話時中氣十足,嘗試地問了問。
“爺爺,我能給您把把脈嗎?”
裴遠征伸出手臂,“瞧一瞧,看看我還能活多久。”
徐佩蘭一聽這話人都慌了,這要是傳到老太太耳朵里……
“冬夏,你這半吊子手藝,就別瞎看了。”
徐佩蘭怕惹麻煩,雖說小女兒專科畢業,可學的那三腳貓的能耐,怎么能敢輕易給老爺子把脈。
這要是說錯一句……
安冬夏的手已經搭在老爺子的脈搏上。
脈象沉澀如刀刮竹,時斷時續。
安冬夏指尖凝氣,順著那微弱的搏動探了半晌。
陳年淤堵積在肺腑,氣血早已如淤塞的河道。
通阻塞,再補氣血,才是正路。
她緩緩松手,把老爺子枯瘦如柴的胳膊塞回被窩。
“爺爺,你現在身子骨調理得不錯,經常曬曬太陽,補補陽氣更好。”
徐佩蘭吊著的心這才陡然落下。
裴遠征看她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有些好笑。
“我的身子骨我還不知道,熬了一年就是賺了一年,早死早托生,省著給別人帶麻煩。”
久病床前無孝子,要不是有徐佩蘭貼心照料,他怕是早就跟自己的戰友們相聚。
所以徐佩蘭嫁給二兒子續弦,就是他提議的。
老伴反對得最厲害,最后為了老爺子的身體,最后才妥協下來。
“工作還沒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