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要她反省,結束前都不準進入家中。
門再度打開了,依理燃起一絲希望,主人或許改變心意。
喀~
一本有鎖鏈圖案的紅色日記薄丟了出來,還有黑色原子筆。
主人說:「妳的日記。」
呯!
門再次關上。
依理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主人要依理每一日都寫日記,記錄當天發生的事,她主人把日記丟出來,就是要她紀錄今天發生的事。
她主人都透過日記了解她在校內發生什么事情,每一件事情都要她仔細紀錄。
一絲不掛的依理拿起日記薄和黑色原子筆走向后樓梯。
依理太熟悉自己被趕出家時需要到的地方了,那是這個樓層的垃圾房。住客都會在晚飯后把垃圾用黑色垃圾袋包好,再丟到垃圾房的大籃子內,清潔工會在隔日的早上十時清理一次,下午五時也會清理一次。? 在早上十時來臨之前,依理待在那里基本上都是安全的。
現在是深夜兩時半,跪三小時的話,即是要跪到五時半,某程度來說是安全的,不過凌晨四時的寒意很難捱,尤其在晚上特別冷的三十樓,依理要裸著身體捱過那個時間。
主人只要說「反省」,依理就必須待在垃圾房內。
兩年前她被罰站十分鐘,已經讓依理大聲地哭了;第二次,由依以為也是罰站十分鐘而已,怎料主人讓她待了一整小時,當她發現罰站的時間遠比想象中長,她由不自覺地哭出來了。現在依理平常受的屈辱已經遠比罰站垃圾房來得嚴重,但卻沒有什么事比起「站垃圾房」更容易讓哭,也許是這個垃圾房,已經深深和「哭」這件事掛勾在一起了。
(為什么自己那么容易受傷呢?)
步入垃圾房內,關上了小門,兩年間身體所受的傷痛立刻在這細小空間重迭起來,依理克制不了那會反射性地喚起記憶的身體:臉上摑耳光的感覺、藤條的感覺、蹲在垃圾房做功課的情景…把自己喜愛的洋娃娃親自丟掉在這兒的回憶…? 胃內一陣翻攪。
(小娜已經不在這兒了)
她嘗試用理性說服自己別在往垃圾桶內祈求洋娃娃再次出現了。
她赤腳踩著堆積灰塵的地版,臉對著墻壁,跪下了來。
她要對著墻壁,直到主人原諒她為止。
『結果你還是選擇回來了嘛。』這句充滿挖苦嘲諷意味的說話,再次在腦中回響。
是的,依理是自己選擇回家的。
正確點來說是「回這個家」,比起要在這個「家」當性奴,依理更加不想到原生父母那邊去。
她打開鎖鏈圖案的紅色日記薄,開始寫下今天發生的事,由上課…到下課的輪奸派對,到事后設置好的惡意…她有些地方有寫下心情,有些地方就沒有。?
『當依理找遍整間學校都沒有發現任何一張紙巾或抹布的時候,依理的心沉得很利害,我真的覺得自己很蠢,他們可能就在黑暗中看著我跑來跑去,然后絕望地哭出來,而我又真的跑到哭了出來,完全就是男生期望的樣子。不過依理不能放置那課室不管,老師發現就麻煩了,依理記著主人的話,依理會好好保護男生,可不能因為依理的失職讓男生惹上麻煩。』依理寫得很仔細,反正要跪三小時,文字不用趕急,可以慢慢寫。
日記是很好整理一天下來的工具,依理寫下每一筆,也確實在反省過去的一天有什么可以做得更好。
『要依理反省今天可以怎么做得更好的話,依理應該一開始就直接用舌頭清理精液吧?連第一間洗手間都不用看。性奴應該只能用自己的舌頭去清潔污物,依理忘了自己的身份才會想用水和抹布去清潔,想回來這樣的結果也是依理自找的。』下體一邊寫一邊滲出了蜜汁,蜜汁滴在鋪滿灰塵的混凝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