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這幾年招兵買馬不斷,可淑貴妃不過是宮女出生,你說他這錢從何而來呢?”謝姝上輩子為承恩侯府管理內(nèi)宅開支,卻在查閱侯府鋪面時(shí),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寧家祖籍廣陵,雖有幾間做絲綢買賣的鋪?zhàn)樱鈶K淡,可賬面上卻營收不斷。
而且,其中往來最多的賬目,便是大皇子。
“寧家給的?”談到此事,周循禮總算是正眼看向了謝姝,但言辭中滿是質(zhì)疑,“承恩侯府不過是靠著圣恩蔭庇至今,寧家族人便是做了幾門生意,也不過是靠著吃宮里的油水,混個(gè)名頭罷了,他們能賺多少?”
周循禮早就追查過大皇子的開支來源,只是所有人都查了一遍,除了一些小貪小污,并未曾發(fā)現(xiàn)什么。
謝姝指了指那張玉牌:“絲綢生意是賺不到錢,可若是私鹽呢?”
“那寧老族長一個(gè)半截身子都要入黃土的人,他府中藏著的黃金,他自己可用不上。”謝姝點(diǎn)到為止,“寧家生是廣陵商會的副會長,周大人不妨派人去查探查探。”
“你如何知曉?”周循禮一手轉(zhuǎn)動著玉牌,一手輕輕敲擊著桌面,清脆的“咚咚——”聲,撞擊著耳鼓,其聲宛如跳動的心臟。
對一個(gè)久居閨閣的女子來說,她知曉的事情,似乎也太多了。
除非,是鎮(zhèn)遠(yuǎn)將軍府早有謀劃。
若真是如此,只怕往后他們對鎮(zhèn)遠(yuǎn)將軍府也不得不防。
看著周循禮審視的眼神,謝姝一瞬就明白了他的猜忌,她不禁勾起了唇角,自嘲地笑了一聲:“大人或許不信,我已是死了一次的人。這些事,是上輩子的我托夢而來的。
鬼神之說,周循禮從來不信。
他只覺得,這是謝姝隨口找的托詞罷了。
“周大人,你我的目的都一樣。你想二皇子贏,我想寧家死。”謝姝伸出了手,朝著周循禮遞了過去,“若能合作,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這句話,兩人都深信不疑。
周循禮遲疑了片刻,他雖對謝姝有些偏見,但此刻他認(rèn)同她的話。
朝堂之爭,合該多一些盟友。
“好。”周循禮握住了那只手。
得到了回應(yīng),謝姝腆著臉又多說了一句道:“以及,若是府尹大人能順道幫我一個(gè)小忙,那小女更是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