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因一個女人,失控至此。
“下去。”周循禮推開了身前的木桌,冷聲道。
背后失了倚靠,謝姝差點兒往后一仰,摔下去。
好在,她握住了周循禮的手。
“哦,我又不是故意的。”謝姝聳了聳肩膀,而后又小聲嘀咕了一句,“誰讓你剛才拽了我一下。”
再者,剛才出丑的人,還不是他自己嘛。
裝什么矜持?
謝姝暗地里嘟囔了幾句,腦中一轉:他都那樣了,還讓她下去……別是他不行吧?
整理著衣襟與袖口,周循禮看了眼桌上放著的狐裘,他逐客道:“既還了東西,世子妃該回去了吧?”
啊,這就回去?她還有正事沒說呢。
但剛才那尷尬的氛圍,在這間小小的屋子里,總有種難以消散的感覺。
謝姝先是“呵呵”笑了一聲,緩了緩心緒后,才道:“那個……其實我有正事。”
“說。”一個字,冰冷簡短,不近人情。
然而,只有周循禮自己知道,剛才是他自己將謝姝推開了,但等到懷中一空,他心中竟是莫名升了一陣失落。尤其,是掌心那柔弱無骨的觸感,實難讓人忘懷。
或是他,原就如此貪念女色?
“我這次來,是給府尹大人,送份大禮。”談到正事,謝姝便又來了精神。
她挑眉道:“寧家那些人的罪證不齊全,想必周大人一眼就看出了。”
“嗯。所以?”周循禮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呃……
這人好無趣。
見對方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謝姝直接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張玉牌,放在了桌上,幽幽說道:“想要毀了一個世家的根基,那自然要尋到能斬草除根的把柄。”
周循禮接過了玉牌細看,上頭寫著“廣陵商會”四個大字,他懶得與謝姝打啞謎,直接問道:“何意?”
“大皇子這幾年招兵買馬不斷,可淑貴妃不過是宮女出生,你說他這錢從何而來呢?”謝姝上輩子為承恩侯府管理內宅開支,卻在查閱侯府鋪面時,發現了不對勁。寧家祖籍廣陵,雖有幾間做絲綢買賣的鋪子,但生意慘淡,可賬面上卻營收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