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衛尉,可有發現?”周循禮問了一聲。
林升上前一步,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小小的木盒,呈了上去,答道:“微臣在謝三姑娘的閨房中發現了打碎的藥碗殘渣,交由太醫院檢驗后,發現這原本做滋補用的藥湯中,多了一味絕子藥。”
“什么?”寧容笙一臉疑惑,絕子藥?
一滴淚從謝姝的眼角滑落,她捂著小腹,輕咬著唇瓣,控訴著:“這藥,是寧容笙送來的,我院中的侍女都曾親眼見他進我房門。”
“昨夜,寧容笙強迫我,辱我清白。可第二日他就端著這碗藥進了我房門,逼我喝下去。陛下,我一女子,又怎會無緣無故給自己下絕子藥呢?”謝姝一字一句,字字斟酌,絕子藥自然也是她下的,長姐自幼習武,常常弄得一身傷回來,她最是心疼長姐,才親自學習藥理。
配一副絕子藥而已,對謝姝而言,輕而易舉。
“謝姝,你你你!你憑空污蔑我!”寧容笙氣得話都說不清了,他指著謝姝大罵道,“你一個潑婦,我能看上你!”
是啊,你看不上我,你看上了我姐姐。一個跳梁小丑罷了,也敢打長姐的主意!謝姝惡狠狠地望向了寧容笙,誣陷他,又如何?
“啪——”
高座之上,皇帝拿起桌上的奏折就砸到了寧容笙的臉上,“給朕閉嘴!”
“陛下面前,豈容喧嘩!”安公公立刻走上前去,兩巴掌抽到了寧容笙的臉上,這承恩侯府真是一家子的不懂規矩!惹得陛下都氣惱了!
寧容笙被打懵了神,戰戰兢兢就往后退,不敢再言。
“陛下,微臣已一一盤問過鎮遠將軍府的仆役與侍從,昨夜寧世子以擔憂謝三姑娘安危為由,不顧管家勸阻,執意要住在謝三姑娘的閨房偏院中。至于今日送來的藥,乃寧世子親手所熬,據廚房燒水的婆子說,寧世子為著煮藥,還燙到了手。”林升繼續回稟著,只陳述事實,不曾添油加醋一分。
事到如今,皇帝自是心中有了成算,他雖不清楚謝姝是否真的失了清白,但如今人證物證俱全,那事實就擺在了眼前。
便是寧容笙未曾做過又如何呢?只怪他,棋差一著。
那掛在手心的佛珠,重新轉動起來,皇帝望著臺階下落淚的女子,帶著一絲玩味的語氣問道:“謝姝,你且說說,你要個什么公道?”
“今日,全京城都知民女失了清白,我已無顏再留在鎮遠將軍府,只愿能馬上嫁入承恩侯府,以全體面。還望陛下為民女賜婚!”謝姝擦干了眼淚,言辭懇切,但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寧容笙大驚失色。
現在賜婚?那豈不是將他們承恩侯府與鎮遠將軍府綁在一起了!
而且剛剛,謝姝是不是用她的九族起誓了?
周循禮更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她竟是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要拉著承恩侯府一同死?
然而,謝姝此言一出,皇帝即刻大笑出聲:“哈哈哈,原是這么個公道。”
“朕,準了。來人,擬旨吧!”
狗咬狗的游戲,皇帝他最愛看了。
這京城啊,就該如此熱鬧熱鬧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