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霜放下文件,眉頭深深蹙起:“一個剛入職的實習生,哪來的膽子和渠道弄致幻劑?”
溫穗指尖在桌面上輕輕劃過,語調平和:“所以我讓律師整理了監控和醫院的檢測報告,準備起訴那個實習生。”
溫崢點頭,又問:“她會把背后指使的人供出來嗎?”
“供不供出來,是她的事。起不起訴,是我的事。”溫穗打開電腦,調出律師的聯系方式,“至少要讓她知道,做錯事必須付出代價。”
賀霜沒再開口,只是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給她:“這是周芙原材料的補充檢測報告,所有成分都沒問題,可以確認問題出在那個實習生動手的環節。”
她頓了頓,“需要的話,我可以出庭作證。”
“謝了。”溫穗把文件收好,“等開庭通知下來,我告訴你時間。”
三天后,林薇薇突然找到sr公司樓下。
她沒穿實習時的套裝,洗得發白的t恤配牛仔褲,頭發亂糟糟的,眼下帶著濃重的青黑,見到溫穗,膝蓋一軟就想往下跪。
“溫總!求您高抬貴手,撤訴吧!”她抓住溫穗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對方的皮肉里,“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就是一時糊涂,被人蠱惑了!”
溫穗不動聲色地抽回手,后退半步拉開距離:“被誰蠱惑了?”
林薇薇眼神閃爍,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秦羽找過她,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咬死是自己一時貪念,絕不能把任何人供出來,否則不僅這筆錢拿不到,她家里病重的母親也別想得到救治。
“我、我不能說”林薇薇捂著臉哭起來,“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媽還在醫院等著救命錢,我要是進去了,她怎么辦啊?”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溫總,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這一次吧!我給您磕頭了!”
周圍漸漸圍攏了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的議論聲像針一樣扎過來。
溫穗居高臨下地睨著她,臉上表情很淡:“你往我食物里下致幻劑的時候,沒想過我可能會死嗎?”
林薇薇哭聲一滯。
“你拿了別人的錢,替人辦事的時候,沒想過會有今天嗎?”
溫穗聲線毫無起伏。
對這種人,她提不起報復的心。
可憐,也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