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打什么算盤?”秦雅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周雪柔,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我對他沒興趣,我對男人都沒興趣了。我現在只想要錢,和清凈。”
她頓了頓,聲音冷了下來:“倒是你,還抱著個男人當寶貝。別忘了,男人就是工具。你把他當槍使,現在不過是換個目標,換個用法,你心疼什么?”
周雪柔沉默了。
秦雅的話,字字誅心。
是啊,她心疼什么?
她只是不爽。非常不爽。
這感覺就像是自己剛買的一輛限量版跑車,還沒開熱乎,就有人跳出來說要借去跑山路,還他媽是去跑最爛最險的那條。
王沖看著周雪柔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心里那點剛冒出來的火氣,又被一盆冰水澆滅了。
他算個屁。
他的意見,他的感受,在這里一文不值。
他就是那輛跑車,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過了足足一分鐘,周雪柔才重新開口,聲音又冷又硬,像是從冰柜里拿出來的。
“可以。”
她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
“人,可以借給你用。”
她轉頭,看著王沖,那眼神像是在他身上重新烙印。
“但是,秦雅,你記住了。”
“他每天晚上,八點之前,必須回到我這里。”
“他見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做了什么事,甚至對方碰了他哪根手指頭,我都要第一個知道。一根頭發絲都不能少。”
“沒問題。”秦雅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她拿起茶幾上的錄音筆,扔給周雪柔,“合作愉快。”
她走到玄關,穿上高跟鞋,臨走前,回頭沖王沖眨了眨眼。
“王總監,明天早上九點,公司見。別遲到哦。”
門“咔噠”一聲關上。
整個頂層復式,又只剩下王沖和周雪柔兩個人。
死一樣的安靜。
王沖感覺周雪柔的視線像手術刀一樣,在他身上一寸寸地刮。他動也不敢動。
周雪柔沒說話,她走到酒柜前,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紅酒,然后走到王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