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塔盾手身體后坐,將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在盾牌上。
盾隙間,無數長槍猛地向前一送。
“噗嗤!噗嗤!噗嗤!”
沒有想象中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只有一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利刃刺入血肉骨骼的悶響。
最前排的東胡騎兵,連人帶馬一頭撞進去,瞬間被捅成了血肉模糊的篩子。
戰馬的悲鳴和人的慘叫混雜在一起,騎兵引以為傲的沖擊力,被這無堅不摧的防御硬生生吞了下去。
沖鋒的勢頭,被遏制了。
而后排的弩手,則開始了他們的表演。
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些在亂軍中揮舞彎刀試圖彈壓陣腳的東胡軍官。
每一箭射出,都必然有一蓬血花在馬背上炸開,都意味著一片區域的指揮陷入混亂。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五萬鐵騎,已然十不存三。
剩下的人徹底被這地獄般的景象嚇破了膽,死死勒住韁繩,再也不敢向前挪動分毫。
戰場上,一片死寂。
阿古泰呆立在原地,牙齒不受控制地上下打顫,咯咯作響。
他敗了。
敗得莫名其妙,敗得體無完膚。
他甚至沒能讓對方的陣型晃動一下。
“撤……撤退……”
這兩個字仿佛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從牙縫里擠了出來。
“嗚!”
凄厲的牛角號終于吹響。
殘存的東胡騎兵如蒙大赦,撥轉馬頭,倉皇逃竄。
正在攻城的步卒也丟下器械,跟著大軍一起潰敗。
十萬大軍,一瀉千里。
“想走?”
陸沉立于陣后,遙望那片潰散的洪流,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虎賁營聽令!”
“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