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岫也被這陣仗嚇到,湊過來一看,認出那是什么東西后,嚇得花容失色。
“啊……這、這謝元翊都用這種藥了,跟太監有什么區別?女兒不要嫁,死也不要嫁過去啊!”
她眼淚說來就來,哭得梨花帶雨。
燕昭不動聲色地觀察這一幕,心知無論請哪位大夫來都一樣。
謝元翊多疑謹慎,豈會留下破綻?
這婚能不能退,恐怕今日就有定論。
李大夫被匆匆請來,驗看后,捻著胡須,搖了搖頭:“夫人,此藥方里既有止血傷藥,又摻入大補元陽、催動氣血之物……
若非傷情難愈,且傷者心切到了不顧后果的地步,斷不會用此等虎狼之方,此乃飲鴆止渴??!”
燕昭聽得想笑,強行壓下嘴角。
這大夫會說就多說點,還心切到了不顧后果的地步……任誰聽了,都覺得謝元翊活脫脫一個猥瑣小人。
妙啊!
這大夫該不會也是他收買的吧?
白氏強壓著翻涌的心緒,給了厚厚的診金送走大夫。
暖閣內,一時間只剩下沈岫壓抑的啜泣,和白氏鐵青的臉色。
“母親!您都聽到了,他肯定是廢了!”
沈岫的哭聲拔高了一個調,拽著白氏的袖子不依不饒:“您快去跟父親說,退婚!立刻退婚!否則下月初八,女兒就要嫁進謝府……
怎么辦?他謝元翊傷成這樣,這輩子注定討不著媳婦了,一定會纏住女兒,我不想嫁??!”
燕昭低眉斂目,心中哭笑不得,真想拍拍她的肩膀告訴她:
妹妹啊,大可不必傷心,那癱子還看不上你呢。
“夠了!”
白氏被她哭得心煩意亂,頭痛欲裂。
未來的靖國公啊……怎么偏偏是個廢人?謝元翊實在太不爭氣了。
白氏滿腔的失望和一股無處發泄的邪火猛地燒了起來,她霍然轉頭,目光狠狠落在燕昭身上。
都是這個晦氣的傻子!
若非她帶回這藥渣,岫兒何至于如此傷心?她知道的太多了。
“還留著這礙眼的傻子做什么?”
白氏的聲音冰冷刺骨,目光如同淬了毒:“嫌她知道的不夠多嗎?把她拖出去,絞了她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