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琉箏!你給我出來!”
是大夫人宋氏的聲音。
她全然沒了大娘子該有的氣度和風范,表情猙獰,像只惡鬼。
但琉箏才是那只真正的惡鬼,她毫不懼怕,叫奶娘去開了院門。
宋氏氣勢洶洶,沖到琉箏的屋子里。
琉箏合緊外衣,疑惑地問:“母親,怎么了?”
“你還敢問怎么了?你送給你兄長那藥,是不是有問題?!”
琉箏驚愕地反問:“母親從何說起?這藥可是長公主親賜,若是宣揚出去,長公主怕是容不下咱們全家了。”
宋氏有些嚇到。
長公主殺人,可是一句話的事。
她不得已壓低聲音,說:“若無問題,你大哥怎么會爛肉?他受傷的地方,肉全爛了!”
琉箏更加驚訝。
“長公主這藥,副作用這般大?那不如先不用了,慢慢養,也能好的。至少大夫說了,慢慢養,起碼要養上兩三年。”
她一句“副作用”,將大夫人的疑慮稍稍打消。
只是仍是問:“你確定你沒將藥調換?”
琉箏張了張嘴,半天才吐出一句:“母親竟是這樣想我的?我若不想大哥的腿快些好起來,何必多此一舉在長公主面前提起兄長?”
她的話,滴水不漏。
“許是你恨你大哥罵你。”
“大哥竟然還沒想通,還在罵我?”琉箏很傷心的樣子,身子也搖搖欲墜。
奶娘連忙將她扶住。
“大小姐,保重身子啊!”
她紅著眼對宋氏說:“大夫人,大小姐今日回來的時候,還很高興地跟奴婢說大少爺的腿終于能快些好了,可如今,大夫人不分青紅皂白,就來質問大小姐,便是奴婢……也覺得灰心。”
大夫人看一眼琉箏慘白傷心的臉,又看那奶娘眼圈通紅,終于還是把怒氣壓了下去。
“是娘誤會你了,你早些休息,明日娘讓大廚房給你做好吃的。”
“母親慢走。”琉箏一福身,臉上恰到好處落下一滴淚。
大夫人心里到底有些過意不去,沒再多說什么,轉身走了。
只是回去后,阮蕓箏三言兩語,還是讓大夫人心存疑慮。
她猶豫片刻,說:“重金去請回春堂的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