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忱哥哥,當年嫁給你的人本該是我,若不是她祖父橫插一腳,如今站在你身邊的人是我!為何當年你愿意履行,如今你就擺出一副死也不肯接受的模樣。
是她同你說了什么嗎?你原不是這樣感情用事的人!”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顧淮忱扭頭看她,眼里連哥哥對妹妹的憐愛也沒有了,只剩下淡漠,“顧某娶妻,從來只問心意。”
李清雨頭一次不顧顏面地嗚嗚哭了起來,她哽咽得說不出話。
十幾年的感情,他為了一個女人就這樣當眾羞辱她,讓她下不來臺。
“顧淮忱!”李尚書怒了,顧淮忱居然敢這么說他女兒,“你為了這個女人,不顧李府與顧府的情誼了是嗎?連白紙黑字的文字都不認了是嗎!”
老太太不想和李尚書鬧不快,上前將李清雨擁入懷里,好生安慰了一番,才訓斥道:
“淮忱,我們不是不允許你講情情愛愛,如今你也娶她過門了。可她的身份地位終歸與你不配,你就是娶清雨為妻,把她降為妾又如何?”
“就是啊哥!”顧云舒見不得好朋友被這么欺負,“清雨對你的感情十年如一日,而周沅也呢,你對她再怎么好,她還不是一有機會就跑嗎?這樣的女人憑什么做我嫂子?”
“我三年前之所以拼死作戰,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讓心愛的姑娘安穩地待在我身邊。而非成為那種升了官位,就忘了妻子的負心漢。”說著,他略帶嘲諷地掃過顧遠舟和孟氏。
“再且說,沅也如今已懷有我的孩子,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降她為妾,更不會再娶。”
“她懷孕了?”老太太不可置信,“什么時候的事?和離之日前我沒看出任何情況!忱兒你怎么就確定這是你的孩子?”
孟氏見狀也撒冷水,“是啊。別到時候發現幫別人養大了孩子。那可就不好了。”
“你還好意思說這些?你以為你的行為有多矜持?青樓女子罷了,沅也再怎么也比你清白!”
秦氏真想吼出這話來,可這無疑是在幫周沅也,也就沒出聲。
“祖母,二夫人,有些話可不能不動腦就說出口啊。”周沅也撫著腹部,“如果你們懷疑,可以等孩子出生后驗一驗,而不是在這空口質疑。”
“還有啊,”周沅也蹲下身,用手掌將被揉作一團的信紙展開,“李尚書說這是以前定下的契約?”
李尚書面上閃過一絲遲疑,他怎么覺得周沅也好像發現了什么。
可觸及女兒可憐的目光,還是堅定道:“是!”
“翠兒,去端一小盆水來。”周沅也語氣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