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顧府主母,行為處事方面不得無禮,見到李家父女,也保持著友好態(tài)度:
“李尚書、李小姐突然蒞臨,可是有要緊事?”
“當(dāng)年顧老將軍與周家定下婚約,淮忱便依約娶了周小姐。”李尚書是出了名的寵愛女兒,凡是她想要的,李尚書都會給,“如今我們李家也尋出舊契……既然淮忱當(dāng)年同意,眼下總不該又不認(rèn)這份承諾了吧?”
周沅也眸光微轉(zhuǎn),見顧老夫人與顧云舒皆面露嘚瑟。
這就是她們想出的方法?
她被氣笑了。
這是把顧淮忱當(dāng)作了什么?任人擺布的提線木偶?
她們難道真的不知道那紙婚約不過是個由頭。
他當(dāng)年若不愿娶她,縱有十道圣旨也逼不得。
但既然他們非要這么玩,周沅也懶得再留情面。
“是嗎?”周沅也笑道,“李尚書可否將承諾給我看看?”
李尚書早已準(zhǔn)備好,拿出讓人遞給她。
做得倒像那么回事,只是周沅也眼尖一下就看出了不對勁。
首先,這紙張顏色過于均勻,邊緣沒有蟲蛀或磨損,摸起來也并不脆,而且仔細(xì)聞還能聞出茶漬味。
再者,印章顏色不夠暗沉,邊緣過于整齊,沒有自然暈染的痕跡。
這些種種都能說明這封信紙壓根不是真的舊紙,而是偽造的!
她正欲開口,顧淮忱趕了回來。
“我倒不知一個承諾就能逼我娶一個女人!”
他三步并作兩步來到正廳,徑直奪過周沅也手中泛黃紙箋,簡單掃一眼。
旋即揉成一團,丟在地上,眸中泛著嘲弄的神色,“李小姐若真是急著出閣,不妨考慮舍弟顧明昭。橫豎都是顧家兒郎,想必不算違約。”
這話說得極重,李清雨霎時紅了眼眶:
“淮忱哥哥,當(dāng)年嫁給你的人本該是我,若不是她祖父橫插一腳,如今站在你身邊的人是我!為何當(dāng)年你愿意履行,如今你就擺出一副死也不肯接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