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官船疾馳向北而行,這是打著欽天監旗號的官船,一路暢通無阻。
不過一天一夜,船頭便已望見了雄踞于北方平原之上的天下,聽都聽不懂。”
“我聽說,上午有一個富家翁才聽了一會,就淚流滿面,轉頭就散盡了萬貫家財,救濟窮人,你們說,這不是撿錢是什么?”
王晉與沈夫子聞言對視一眼,眉頭同時緊緊皺起。
西域使團?
那不就是佛門嗎?
大夏與西域諸國,近些年雖締結了盟約,往來密切,兩國正處于邦交蜜月期。
可誰都清楚,西域諸國,以佛為尊,其地位等同于儒學在大夏。
佛門勢力在西域根深蒂固,與尊崇儒術的大夏,在根本上便不是一路人。
來大夏京都開壇講法?
這都是多少年不曾聽聞了!
王晉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
清河縣有佛門的蹤跡,京都又有佛門公然設擂,甚至開壇講法,妄圖爭奪民心。
佛門這是來者不善啊!
心里懷著不安,王晉朝老板一拱手,轉頭對沈夫子點頭示意了一下。
“先回欽天監。”
一個時辰后。
欽天監。
欽天監監副梅占雪,一個年近半百兩鬢微霜的中年人,正親自為王晉和沈夫子添茶倒水,態度恭敬。
“王師兄,您這次回京,怎么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監正大人若是知道,定要親自出城迎接的。”
王晉在欽天監是個特殊的存在。
雖無官位在身,但在欽天監卻掛著號。
不過王晉幾乎從不當值,一年到頭也難得見上幾面。
可偏偏,無論是監正大人還是下面的人,誰也不敢真把他當個閑人看待。
王晉頭也不抬,一副習慣了樣子,點點頭:
“我就是個閑散人,搞那么大陣仗做什么。”
說完,馬上換了個口吻,硬生生地把話題扯到西域使團上面。
“跟我說說,具體怎么回事,圣上怎么會讓佛門在皇城根開壇講法?這不是掘我們讀書人的根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