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將他和童年里的那個人聯(lián)系上,他就變成了一個鮮活的人。
不知不覺說了許多,在講到“隔壁老頭家的大黃狗總是叫得嘴巴旁邊起白沫子”的時候,阿沐覺得自己也渴到不行,拎起桌上茶壺往空杯里倒水,
手剛抬起碰到壺身,另一邊秦越也抬起手,
他的指尖碰到了她的,目光也撞到了一起。
阿沐像挨了燙一樣瞬間收回,垂下眼睫,
男人的手頓在半空,須臾,給她倒上了水。
突然沒人說話了,臥房安靜了下來。舊日重提的興奮退去,她心臟撞著胸腔,沉沉地跳著。
好在門被敲響了,廚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說午膳好了,可以下樓用了。
阿沐蜷了蜷手指,說:“大人我我下樓吃飯,吃完就走了”
男人閉了閉眼,朝她點了下頭:“嗯,去吧?!?/p>
沒阻攔,連語氣都很淡漠,露出了他天性中的疏離。
阿沐關(guān)門的時候從縫隙中瞥見了他最后一眼,
似乎強撐著的那口氣散了,
他捂住刀口位置,身子微微朝里弓,可能是還未痊愈的傷口又發(fā)作了,神色變得痛苦,臉上血色盡退,蒼白如紙。
沉重地下了樓,絲履踩的樓梯咯吱響。
她開始反思自己,
滿打滿算他救了她三次,第一次是田莊,第二次是以納妾的名義將她救出大牢,第三次她莽撞開門,刺客那尖刀明晃晃地沖著她的咽喉而來,
若不是他及時出手,她早被一刀割喉了。
她突然定住,轉(zhuǎn)身朝樓梯上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