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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我將賢娘送走，我現在就著人送走她，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非常蹩腳的理由，但愛讓人耳聾眼瞎。

我沒去糾結蕭承身邊跟著那么多親衛，竟然被人傷到讓一個平民女子救起，也沒去反駁他字字句句里的埋怨。

我給賢娘買了一個宅子，給足了她下半身的錢財，送她離去。

離開時，她對我三拜九叩，或許明白了蕭承的絕情，竟抬眸對我說。

“娘娘，妾身從未救過太子殿下，妾身只是畫舫上一個賣藝為生的琵琶女罷了。”

琵琶女臨別前對我的勸誡，直到現在，我才徹底幡然醒悟。

父親將我和綠蕓從東宮帶走了。

7

他有皇上欽賜的尚方寶劍，見此寶劍，猶如皇上親臨，蕭承不敢真的攔他。

回到林家，太醫署最好的太醫來給綠蕓治病。

綠蕓無事后，我長舒一口氣，回到院中。

遠遠就看見父親站在院中的海棠樹下，仰頭沉思，我走了過去。

“這棵海棠是母親帶我一起種下的，如今已經亭亭如蓋，也不知道母親在天之靈，是否看見。”

父親長嘆。

“若你母親得知你嫁給蕭承后竟遭此折磨，定會責怪為父沒有好好保護你。”

我撫摸著樹干，回想起幼時有關母親的點點滴滴。

她告訴我，女子不比男子弱，若努力，也能為自己闖出一片天地。

還告訴我，女子一生中并非只有婚姻嫁娶，相夫教子，人生可以很廣闊。

若沒有蕭承，我原本的打算便是開辦一個女子私塾，把母親傳授給我的女子立身之本傳授給更多的女子，而非囿于宅院之中，爭奪男人的寵愛。

嫁給蕭承時，我以為他會支持，尊重我的一切決定。

現在我才知道那些不過是他的偽裝，他打心里瞧不起女子，認為女子就是男人的附屬品。

若他能再多裝幾年，我或許還會和父親一起幫他奪取皇位。

可他太沒耐心，早早暴露本性，失去了他一步登天的好機會。

我看著父親，作揖道。

“父親，您不必愧疚，這件事本身就不是您的錯，是蕭承騙了我和您，您放心，我對他心已死，絕不會有掛念，綠蕓的仇我必定讓他原封不動償還。”

蕭承最在意的就是太子之位，他越在意，我越要讓他明白。

沒有我，他什么也算不上。

翌日，我便進宮。

德妃早早守在了養心殿外，苦口婆心勸我好好想想，說蕭承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