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張的在守在床邊,時不時的搓熱自己的幫她焐臉,看著那張眉間打有折痕的小臉,揪心的同時也很甜蜜,他的小閨女為他總是這么奮不顧身。
曾經,他以為一生將要在孤寂里走完,當他早已認命的時候,卻冒出個小丫頭,不怕他的煞氣,不怕他的冷氣,敢跟他對著干,跟小丫頭相處的時候過得很充實,讓他覺得心是熱的,那種看似平凡生活的原本對他而言是一種奢望,沒想他竟然也會擁有。
想到自己一次一次的挑戰小丫頭的底線極限,他的心中沒來由的涌上自豪感,他惹急小丫頭,氣得小丫頭對他橫眉冷對,跟他對著干,他生氣,又會心疼,那些都已成了回憶里最珍貴的相處過程,珍貴的如同遠古時期留傳下的古物,彌足珍貴,無可替代。
記憶不可復制,所以珍貴。
狄朝海通知了醫生,又打電話通知門衛,并告訴他們靈異協會車牌的號碼,讓他們見到車輛來了趕緊放行,辦完兩件事,一陣旋風似的沖到老媽房間外,輕扣門板:“媽,醒醒,媽-”
蘭姨本來沒睡著,聽到第一聲門響,壓低聲音應:“我醒著。”
她怕吵醒洪小閨女,輕手輕腳的把小小閨女從懷里放下,也沒理頭發,散著頭發,僅披上外套就下床,踩著貓步走到門邊拉開門,看到穿著睡袍的兒子,光著腳,眉尖上挑:“朝海怎么沒穿鞋,出了什么事兒?”
“媽,剛才有陰祟之物來了,小妹妹趕來處理,現在累壞了,請了幫手過來幫善后,人很快就會到,辛苦你幫招待一下。醫生也快來了,會從后門進來。”
狄朝海三言兩語交待前因后果,教官的住樓一樓客廳沒有后門和側門,一樓只有兩個房間有側門,一間是他老娘住的,一間是放雜物的那間,雜物間堆放著物品,門被堵死了,如果要從其他門進來,只能從他老娘住的房間。
“我知道了。我小閨女沒事吧?”蘭姨霍然明悟,難怪之前那么大的聲響,原來是陰祟之物在作怪。
對此,她并驚慌,曾經在幾年前發生過類似的事,是北宮處理的,現在解決那種靈異事件的人換成了小閨女而已。
“小妹妹沒大礙,累暈了,首長不放心叫醫生過來作檢查。”狄朝海叫醒了老娘,轉身就走,一會兒茅山派的術士要來了,他還穿著睡衣,這是不禮貌的,得回臥室去換衣服。
聽到小閨女沒什么大礙,蘭姨也放心了,躡手躡腳的回屋去穿衣服,梳頭。
醫生駕著張揚的瑪莎拉蒂,飆車似的沖出政大院,以最大碼的速度趕到軍區大院,繞了一個彎殺到冰山家的住宅后,擰著醫用箱直沖后門。
他與冰山從小一塊長大,自然知道怎么走,他人剛跑到側門那里,那門被從內拉開。
“小赫,快去樓上看小閨女。”蘭姨聽到車鳴聲到了屋后,已先一步等在側門那里給人開門,見著醫生就催他上樓。
洪小閨女還沒醒,醫生貓著步子出去,半步不停,健步如飛的沖上二樓,以旋風似的速度沖進主臥室:“小榕,小閨女呢?”
冷面神聽腳步知醫生來了,懸著的心總算松了松,幫小閨女掀開被子,自己站一邊等結果。
醫生不客氣的坐到床上,拿起小女生的手摸脈,只動了動她的袖子,張口大罵:“小家伙頭發和打底衣服被汗濕透,你不讓蘭姨幫她換下來,竟然還把人塞被子里,你個蠢貨!”
“……什么?”冷面神被劈頭蓋臉的一句給罵暈乎了。
“我說小丫頭全身濕透,都快凍成肉冰棍了,你還把她塞被窩焐,你是想讓她冰火兩重天嗎?”醫生拿著小女生的手摸脈,一邊還能罵人,摸了一回脈,眉頭擰成結:“又是累到脫力暈睡,特么的,還新增內傷,背脊柱骨又有三節不同程度骨裂。我去研究藥膏,你趕緊叫蘭姨幫小閨女換衣服,最好再給她泡澡,洗熱水頭,驅驅寒。還有,你的肩頭傷口裂了,不過本醫生沒空管你,反正你一時半刻死不了的。”、
他吼了一通,提起醫用箱風風火火的離開。
冷面神連生氣的功夫也沒有,沖去衣柜里抓出一件大睡袍,再回到小閨女身邊幫她脫衣服,扒去外面的羽絨衣、羊毛衫和修身褲,摸到濕潤的打底衣忽然僵住了,是繼續動手脫,還是叫蘭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