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并未多提。
柳笙笙嘆了口氣,將信件小心收好。
不管怎樣,只要能和表姐團聚,有個依靠,總好過自己一個人飄零。
至于那位“俊彥”……便當是上天對她這些年苦難的一點補償吧。
驢車忽然一個劇烈的顛簸。
“吁——!”
趕車的老伯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呼喊。
車,停了。
不等柳笙笙反應過來。
七八個兇神惡煞的漢子,手持明晃晃的鋼刀,將小小的驢車團團圍住。
他們穿著不倫不類的皮襖,臉上帶著戲謔又蠻橫的笑容。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一個絡腮胡大漢,用刀背“當當”地敲著車轅,咧嘴大笑。
“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土匪!
柳笙笙的腦子“嗡”地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她從小到大,只在說書先生的故事里聽過這種陣仗。
她下意識雙手抱頭,整個人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
完了。
表姐……我怕是見不到你了。
那個俊彥……也成了泡影。
絡腮胡看著車上那個抖成篩糠的小姑娘,和身邊的兄弟們交換了一個眼神。
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熟悉的無聊和興致。
自從秦公子來了山寨,他們的日子好過了太多。
每天操練,有肉吃,有餉銀拿。
再也不用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干那刀口舔血的營生。
可安逸久了,骨子里的那點匪氣,就像野草一樣,總想往外冒。
秦公子治軍嚴,不許他們下山襲擾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