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嘛……”
謝挽寧語氣減小后停頓下來,她看著蕭南玨,又故作輕松的聳了聳肩膀,指著這周圍高聳的宮墻,“這地方太高太大了,我喘不上來氣。”
“我還是比較更喜歡外面的世界,自由的世界……你們都不許來找我。”
蕭南玨聲音幾乎發顫極了,他懇求著,又帶著哭腔:“我怎么辦啊……你不能這么狠心。”
他說話聲音都開始哆嗦起來,磕磕絆絆:“你,你不能離開我,又不讓我去尋你——做人不能這樣!”
不能——嗎?
謝挽寧順著他的話往深入想去,難道她真不能這么做嗎?
可她并不這么認為。
她這一生如履薄冰,也就中間甜過一段時間,那也只是一段罷了,其余時刻都快苦成什么模樣了。
之后出宮一個人過,也就孤單寂寞了點,有他們之前給自己的銀子來算,自己也不會過的差。
拋棄所有,只為自己而活,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她想,她能這么做。
她撇掉蕭南玨抓著自己的手,如從前那般,一說教起來就戳著蕭南玨的胸膛,用力的,指甲似是要掐進他的皮肉里:“倘若要是被我發現你對桃桃不好,我第一個找你算賬。”
她盯著他受傷,幾乎要碎掉的眼神,說的話十分認真,“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帶桃桃走。”
“我會帶著桃桃離開,改頭換面,尋一個你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
“所以,對桃桃好,這是我離開前最后一個請求。”
蕭南玨整個人徹底垮下來了。
他低著頭,可又很快又重整旗鼓,嘶啞著聲,“那你,你會再嫁人嗎?”
謝挽寧停頓了下,對蕭南玨問的這個問題感到十分的好笑:“為何會這么問?”
男人沒說話,就這么盯著自己。
“好吧,”謝挽寧聳了聳肩,想著他是自己曾經的愛人,便對蕭南玨沒有太多的彎彎繞繞,直言解釋:“嗯……都有可能,縱然今天經歷了這么一場情況,但,我還是相信人世間自有真情在。”
“說不定我會碰見一個,愿意讓我再次放下心中芥蒂去愛的人,與他成親生子,共度余生。”
蕭南玨怔在原地,聽著她的描述,瞳孔里倒映的全是她對未來美好的幻想模樣,但這個未來里面,并沒有算上他。
他微微張開唇,呼吸頻繁進出著,左胸處卻震麻的厲害,他感覺心臟痛到他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她的這一句話,徹底扯斷了他們之間的最后一點可能和聯系。
可蕭南玨不甘心。
他咬著唇,倔強般的問出最后一句話:“如果,我說如果日后,待時光消磨過這些挫傷,我重新去找你,去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