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巧聽說有十八學士,他曉得柳蕊最是喜歡折騰花枝,故而就先領著她來這瞧瞧,沒想到還真叫他們會和了。
趙容朗帶著柳蕊從人群里走出來,過去跟趙宛舒等人打了招呼。
趙宛舒看兩人雖然衣角沾了些塵埃,但瞧著都是齊整的,不由松了口氣,拉過柳蕊,“阿蕊,聽說你鞋子掉了,可還好?叫人踩到了沒有?”
柳蕊垂著頭,臉上浮起了陀紅,輕輕道,“我沒事……趙,趙公子一直,一直護著我,我很,很好……”
比起她,趙容朗護著她出去時,才是真受罪。
他又不是多么強壯的人,硬生生被踩了好多腳,但卻還是安安全全地把她送了出來,然后領著她繞路走出來。
若不是看見趙容朗鞋子上和衣服上的腳印,她都不曉得趙容朗受了大罪。
柳蕊光是想想,心口怦怦然直跳,故而說話的時候,嗓音都有些許沙啞。
趙宛舒還以為她是難受,連忙仔細瞧了瞧她。
這不瞧還好,一瞧就發現她臉紅得不正常。
柳蕊向來體弱,趙宛舒生怕她有事,生生拉著要給她診脈,只是診完,她的臉色就有些古怪。
柳蕊收回手來,“我,我真沒事……”
趙宛舒輕輕點了點頭。
顧東籬給柳蕊把鬢角歪了的簪子重新別好。
顧東籬想買這株十八學士,她祖母要大壽了,她祖母最是疼她,又鐘愛茶花,所以她方才一聽到就火急火燎地上心了。
柳蕊知道她心中所想,低聲道,“我方才問,問過了,這里的管事,管事說,這十八學,學士不賣的……”
“啊,難得遇上這樣的品次,雖算不得上等珍品,卻也是極不錯的了。祖母定然會高興的……”顧東籬臉上滿是遺憾,卻又有些不甘。
黎昭染也想要,他讓硯臺去請了管事來。
管事開口就是拒絕,“這十八學士原也不是我們東家的,是我們東家運來當門面的……”
他話說到一半,就看到一旁的趙宛舒,眼眸霎時一亮,“小趙大夫,哎喲,小趙大夫,你怎么來了?您來了怎的都不與我們說一聲呢,我們也好招待招待!”
趙宛舒本來正與蕭承煜說小話,被他這一打斷,一時還有些許茫然。
那管事很是貼心道,“小趙大夫不認識我了?我是九爺身邊的劉大啊!”
趙宛舒恍然回神,這人是秦九爺的貼身心腹,原是在秦家見過的。
“原來是劉管事啊,抱歉抱歉,是我這眼拙,您今日這般打扮,可真是顯得您愈發年輕英朗!”趙宛舒笑道。
“哎喲,趙大夫您別說這話,我這賊小子,穿上龍袍都是當不上太子的!就是九爺看重,給我做了身綢緞新衣裳當門面,我穿著還賊是不舒服呢!”劉管事雖然嘴上那么說,但卻很是受用。
他雖然是個小管事,是個小人物,見趙宛舒恭維,如何能不高興呢!
劉管事道,“您這也是愛花之人???也是啊,姑娘家哪里又不中意花的啊!這里今兒個除了幾個珍品,我做不得主,以外您瞧中了什么,盡管拿走,就算是我的。九爺若是曉得,定然也是歡喜的!”
這已經算是大手筆了!
這花棚里的話雖然不是樣樣都是珍品,但隨便一樣拿出去,卻也是能換一二十兩銀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