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黎昭染最近雖然因為看病打交道很多,但兩人向來光明磊落,也沒多少私交,黎昭染行事也很是正直,彼此間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她還真無法理解蕭韶光那句怪怪的眼神,她可不會自戀到以為黎昭染會喜歡她!
畢竟兩人接觸的時間真的不多,黎昭染也沒任何表示過,不如說他感激自己更多一些。
“哪里,就跟咱們看魚一樣!”蕭韶光激動道,旋即他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大了,引得走在前頭黎昭染都回過頭來了。
他半捂著嘴,別開頭,別別扭扭道,“反正,反正就不喜歡嘛!”
他年紀小,也說不上來具體的感覺,就是形容也不貼切。
趙宛舒也被他這比喻弄得有些想笑,但朝著黎昭染擺了擺手,然后低頭看了眼蕭韶光,本來想說什么,卻又忍住,只摸了摸他的頭。
“好好好,那回去我們再說好不?”
蕭韶光哼哼唧唧了兩聲,卻被蕭承煜以大掌蓋住了頭,瞬間他身體一僵,立刻就乖乖地不再鬧騰。
蕭承煜淡淡道,“抱歉,黎公子,我家弟弟不懂事,回去我會好生教導他的。”
他們在后頭嘀嘀咕咕的,黎昭染雖然聽不大清楚,但這行為到底是不光彩的。
但黎昭染也不會真跟個孩子計較,他嘴角噙著恰到好處的溫煦笑容,“不妨事,令弟天真可愛,率直懵懂,不必苛責孩子的天性的。”
說話間,幾人已經走到了目的地。
這一片都是茶樹區域,周圍是各色茶花,用上好的瓷盆裝著,其中正中間恰有一株矮小的茶樹,樹葉蒼翠碧綠,橢圓如銅錢。
其上的花枝上開著朵朵茶花,花朵層次分明,排列有序,花型典雅精致,結花更是密集。
譬如朝著他們的這一株之上就有紅底白條,白底紅條,甚至還有淡粉色,白色和正紅色,花色豐富之多,讓人嘆為觀止。
此時這處也不少人圍觀,但多數是感嘆花色之多的,卻少有能看懂其美的。
顧東籬和黎昭染看到這一株十八學士時,紛紛不由呼吸一窒。
黎昭染嘆道,“竟是白十八學士。”
當今十八學士分為三大類,既是白十八,粉十八和紅十八。
其中紅十八只有一色,故而比起白、粉十八的美觀,就沒那么出挑。
但白十八的顏色卻最是豐富些。
而當下在百花鎮這樣的小地方,竟是有能人培育出這等美麗嬌艷的珍品,可見一斑。
也難怪連這樣的花市都需得交錢入內,如此珍品可不是人人都能欣賞到的,若非真愛花之人,豈非糟蹋了?
這時,趙榮康突然出聲道,“那是,二哥!”
他興奮地朝著人群揮了揮手,吸引了對面的注意。
原來是趙容朗領著柳蕊從小巷穿街走來,速度比他們還要快些到花市。
兩人在外頭等了會兒,但偏生那是個出風口,柳蕊被凍得瑟瑟發抖,趙容朗一合計,就把人先領進來了。
剛巧聽說有十八學士,他曉得柳蕊最是喜歡折騰花枝,故而就先領著她來這瞧瞧,沒想到還真叫他們會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