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進了廚房忙忙碌碌。
陸君則比我還慘。
他爹是個賭徒,賭輸了打他,賭贏高興喝多了酒,還是打他。
他娘生下他半年就跑了。
我和娘來京城后,住到了他家的隔壁。
第一次見到他時,陸君則穿著破破爛爛的衣裳,八九歲的年紀,看著猶如孩童般瘦弱。
娘給他拿了一件衣裳。
從此,我家的飯桌上多了一個他。
后來,他爹被人砍斷了手,扔進了河里。
被發現時,人已經泡得看不出模樣。
陸君則在讀書上很有天賦,靠著自學,年紀輕輕,便考上了秀才。
書院里的夫子惜才,收了他做關門弟子。
我端著飯碗,有些出神。
陸君則問我,“阿滿,你就這么算了嗎?”
“不想再爭取爭取嗎?你如果想,無論多難,我都會想辦法讓你見到王爺。”
“求他求他成全你們。”
最后一句,他好像說的格外艱難。
我聲音幽幽,“不算能怎么樣?他是什么身份?我們是什么身份?”
我將目光轉到一旁放著的銀票上。
“還好,他給的夠多,足夠我生活,也足夠你繼續讀書了。”
“不虧,不虧啊。”
陸君則搖了搖頭,“若是如此,你又為何要這般難過呢?”
我拿著竹筷的手一頓。
其實,我是真的挺喜歡蕭書白的。
可我還未來得及細想,陸君則的聲音又傳來。
“阿滿,這些日子,我就不過來了。”
我笑了笑。
挺好的,又走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