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同樣的蓬勃、明艷，張揚而不可控的。（第3頁）

算賬、秋后算賬？

盡數(shù)撣去指間香灰，香桃才起身往前端走藥取盅，袍袖微微拂動，穿過香煙、沉默，及至裴知香眼前。

長公子藥喝不動了，需人親手伺候？”香桃心存報復，尾音一挑，“長公子……”

裴知香抬眼，卻答非所問，“你的口脂。”

香桃一時沒聽懂，指腹懸在藥盅邊上。

“什么？”香桃蹙眉。

“你的口脂。”裴知香仍慢條斯理，視線凝滯在她唇上，“擦了？”

香桃才覺唇角那點胭脂色沒有抹去。昨夜事起倉促，顧不上洗凈脂粉，今晨又匆匆梳洗，簡單在銅鏡前胡亂撥弄了兩下，就一頭扎進這漱玉軒。

壓根不曾照面描妝，自然也不察覺這點殘色。

她向來愛抹些顏色，不為旁人，只覺涂些胭脂顯得精神些。

但他怎知她昨夜抹了顏色？

香桃心頭一跳，手里的藥碗不知擱哪，“昨夜來不及洗凈，今早也沒細照，還請長公子見笑。”

裴知香聞言，只是盯著她唇角，一眨不眨。

香桃面上無波瀾，心里被他看得發(fā)古，直打退堂鼓，“橫豎這藥也涼了，倒不如奴婢再喚個小廝來，換了這碗？”

裴知香沒應聲，接過藥盞，微一側(cè)身，擱置在身側(cè)幾上。忽地沒等香桃反應過來，抬手探向她的臉側(cè)。

指腹碾過唇角，細細揉、輕輕抹，末了如懲戒般重重揉按。

停頓半刻，又復按下去。

帶著一種執(zhí)拗、病態(tài)的欲望，失了章法，在唇群上反復碾轉(zhuǎn)。

香桃僵住，一動不動，頸脈在他掌心下狂跳。

裴知香收回指尖，凝睇剛被他擦拭過的位置。

那點殘紅反而因揉搓暈開，更勝先前。而剛指腹下的溫熱，與他掌心觸及的跳動遙遙呼應。

同樣的蓬勃、明艷，張揚而不可控，與他迥然不同的。

他眼睫顫動，低聲道：“現(xiàn)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