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什么都沒說。
室nei一片死寂。
“我不過是來dian香gan1活的,又不是求你看一yan。”chun桃心里默念,權當自己是看不見那張臉,縱然長得再好看,也叫人看了來氣。
她徑直走向香案,案上已備好各se香材。拈過兩味沉香,又添了dian降真、杜若,專為壓屋中nong1烈的藥氣。
火一添,香盈滿屋,驅散屋中的藥氣,連chun桃都聞不chu是為裴知chun熏的,還是為她自己熏的。
忽然間,chun桃想起。
這人不是最厭熏香么?
香煙越來越nong1,喧賓奪主地占據整座nei室。裴知chun終是側過tou,微蹙眉心,無意瞥向袖kou,素白、新整。
他再一轉tou,煙霧氤氳之中,對面站著一人,雖看不清面
5同樣的蓬勃、明艷,張揚而不可控的。
容,卻仍能明晰地知曉――
她還在。
裴知香該喊她退下,出口便:“……你今日,可還有別的事要做?”這話甫一落下,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
他眼底浮過一絲極淡的,連自己都沒察覺的興味,隨即被疏離覆蓋。
香桃心覺古怪,這裴知香發問,到底說有事好,還是無事好。說“有”,顯得她不專心差事,說“無”,顯得像什么閑人。
她謹慎回道:“也算有吧,但沒您這邊要緊。”
“要緊?”裴知香重復著,嗓音幽幽的,飄過氤氳的煙霧傳來:“聽著像是委屈了你?”
“談不上委屈,只是怕熏著了長公子。奴婢記得您一向最厭這些。”香桃也幽幽回堵。
簾后靜默須臾。
“倒是記得清楚。”裴知香不再糾纏這個話題,抬手指向香盞旁邊擱著的藥盅,“那碗藥,端過來。”一指落下,那藥盅擺在案前,離他不過幾步之遙。
香桃心上狠罵一句。
這藥盅放得那般近,哪里是叫她端,是分明要她過去,更何況他平日里從不喝藥。
這便是他說的――
算賬、秋后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