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臂一伸,輕易便攬住她的肩背和膝彎。
將少女打橫抱起時,她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掙扎,程相森的臂彎能清晰感知到對方纖細的手腰肢,隔著單薄的布料,親密地貼合在他的xiong膛與腹部處。
他以絕對無法反抗的力量差異,把她抱去房間另一頭的隱蔽隔間。
隔間是程相森以前用于打發消遣的地方,存放著他小時候愛玩的聯機游戲和各種樂器,角落里放著一張他小時候睡過小床。
喬西認為給孩子獨立的成長空間很重要,從不踏足他的私人空間,眼下把她安置在這,是很妥當的做法。
超脫現實的事是很難解釋清楚的,程相森可不想讓喬西撞見變成人的垂耳兔,再誤會些什么。他已經能腦補到喬西萬一發現她,會對自己科普多少有關性的話題。
程相森把她抱坐到床上,迷人的琥珀色眼眸難得放柔,他輕聲警告她:“待在這里,安靜一些。”
見她光用幽怨的眼神盯著自己不說話,程相森很耐心地重復了一遍說過的話,她卻“哼”的一聲扭頭把自己縮在角落里不看他了。
折騰那么久,程相森緊繃的神經適才緩和,他打算下樓喝杯水冷靜一下。
聽到有人關門出去的動靜,少女從角落里爬出來,她沒敢哭出聲,只小聲啜泣,濡shi淚意將睫毛黏成絲縷,小巧的鼻尖紅紅的。
垂耳兔能感受到他不喜歡自己,但她不在乎,因為她也不喜歡程相森。他極少出現,每次出現,垂耳兔都會在他身上嗅到一股濃重的侵略氣息,感覺很不好,好像隨時都要把她吞入腹中。
垂耳兔上次感知到這種氣息,還是在園子里的時候,有只叫賽迪的大狗總是追趕園里的藍鳥,那只藍鳥在恐懼中度過一天又一天,幸好琳妮及時發現,把藍鳥單獨關起來。
如果那個叫喬西的女人沒把她買回來,她現在應該會待在藍鳥的隔壁,每天睡醒都能聽見鳥兒們嘰嘰喳喳的叫聲,琳妮會在撫摸她柔軟的細毛時,分享一些瑣碎的日常。
等到她懵懵懂懂化作人形被琳妮看見的時候,琳妮完全沒有害怕,驚喜的抱住她,夸贊她是了不起的奇跡。
這里太安靜了,照顧垂耳兔的人都不愛說話,偶爾聽見她們說話,也都是有關程相森,說他撲克臉,不好相處。
她聽不懂“撲克臉”是什么意思,但大概能從那些人的語氣里明白,這絕對不是什么好話,一定是因為不喜歡他才說的。
垂耳兔記得琳妮說過,看見一個人如果是開心的,想要忍不住親近,那就代表你喜歡那個人。她以為所有人都會像琳妮那么好,到這里才發現不是,她第一次不喜歡那么多人。
她好想念從前的園子,好想念琳妮。
想到這,她心里那點焦躁,即刻被難以言說的委屈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