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遠很滿意孫慶海的識時務:“師父,你說,要是佩蘭也如你這般聽話該多好?”
他踱步過去,拿起墻上掛著的長鞭,“三年了,怎么還是不能認清現狀呢?”
長鞭落下的瞬間,孫慶海咬緊了牙關,像是要將痛呼聲都咽下去。
白知遠很不滿意,第二鞭加大了力氣,重重打在孫慶海鮮血淋漓的背上。
一聲壓抑的痛呼伴隨著揮舞長鞭的呼呼風聲,通過兩間密室中間唯一的一扇窗戶傳了過去。
“白知遠!
你有本事就沖我來!
你別傷我爹!”
孫佩蘭撲到墻上,對著頭頂那一扇小窗拼命嘶喊:“別打我爹,我求你,要打就打我……”
她四肢的鐵鏈隨著她的動作被扯得嘩啦啦地響,從一開始的激憤,到后來的哀求、痛哭,
直到他的雙手都在墻上抓爛了,隔壁揮舞鞭子的呼呼聲總算停了。
白知遠心中的郁氣得以抒發,他收拾了碗筷,又將放在食盒底下的金瘡藥拿出來,在孫慶海的傷口上抹了薄薄一層。
叫他的傷不至于惡化,也不至于好得太快。
白知遠起身,含笑道:“師父,我明日再來看您。”
孫慶海倒在地上,臟亂的頭發蓋住了臉,只聽得一聲聲粗重的喘息。
白知遠又回到了隔壁的房間。
孫佩蘭眼眶紅腫,卻不敢再露出仇恨的神情,只跌坐在角落里,仰望著頭頂那一扇小窗,滿眼絕望。
“放心,”
白知遠安慰她,“我不會叫師父有事的,只是吃點苦頭罷了。”
孫佩蘭緩緩轉動眸子看向他。
她想問為什么,想問他何時給他們父女一個痛快。
他們孫家沒有半點對不起他白知遠的地方。
相反,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怎么能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將他們害到這種境地?
但她也知道答案。
因為白知遠就是白眼狼、混賬、變態!
一個滿心名利,毫無底線的瘋子!
白知遠走上前來,在她跟前蹲下,動作輕柔地撥開她面前雜亂的長發,又捧起了她指甲斷裂流血不止的雙手。
“怎的這般不小心?”
白知遠很是心疼的樣子:“我都說了不會叫師父有事的,瞧你急的,不知道你這雙手很寶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