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之也沒有阻止,“既然有人去了,那我就繼續調查了。”
沈硯之走近那條懸掛的白綾,打的繩結并沒有垂直落下而是隨意偏在了右邊。最重要打的結竟然不是傳統的八字結,“果然,通過這條白綾徹底驗證了我的尸檢結果,死者就是被人用麻繩從這里勒死的。”
“恩公,那這條白綾為何又掛在這里,我表妹的尸體又是從何處發現的?”
“想必兇手一開始的想法就是偽裝成上吊自盡的模樣,但是中途他又改變了主意。”沈硯之搬來一個板凳踩了上去,看著掛著白綾的橫梁檢查了一下,“你們家的房梁是不能滿足上吊自盡的必要條件的。至于尸體是從哪發現的,胡伯你說說吧。”
胡伯清了清嗓子,“你表妹的尸體是鎮子上的老鄉路過亂葬崗的時候發現的,那老東西還說老子不好好干活把尸體隨處亂扔,老子都要冤枉死了。”
沈硯之拎起這條白綾,沖著老婦人詢問:“大娘,這塊白綾是你們家的嗎。”
“是準備給秀兒做衣裳用的,她爹說了只要說上一門親事后就給她做新衣裳,沒想到竟然變成送走她的殺人工具”
沈硯之無語的搖了搖頭,明明自己剛才都說了不是用這個殺的人,合著自己就如同放屁一樣。“大娘!我都說了你家女兒是被人用麻繩勒死的,并不是這條白綾,它只是兇手后來掛上去用來偽裝的幼稚手法罷了。”
“何以見得?”趙靈溪走到沈硯之的身旁,看著那條有些違和的白綾,“這繩結的確奇怪,一般來說上吊自殺都會用八字結扣或者多重單結來連接兩端,可這白綾打的結扣卻不像是自縊該有的樣子。”
“嗯?”沈硯之有些詫異,他沒想到這個只知道打人的富家千金竟然懂這些,“你倒是懂得蠻多的嘛。”
“本本姑娘當然懂得這些!”
“你說的沒錯上吊自縊打的繩結是要講究承重的,通常都是你說的八字節或者多重單結,這樣死者踢掉凳子時受力就會瞬間變大,這樣繩結就會越勒越緊。”
沈硯之跳下板凳,將白綾拿在手里向眾人展示,“剛才我和這位趙姑娘已經說了正常上吊的打的結扣是什么樣的,那么這條白綾的結扣卻是固定單結,就是繩端兩頭對齊之后單打一個結。”
“臭小子,那打這個結怎么了,不也能上吊嗎。”
“說得好,打個結確實是可以上吊。但是!”沈硯之用力一拽,“你看,我一使勁它就松動解開了。”
趙靈溪又補充道:“一個人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下,做任何事情通常都會按自己的本能和習慣去做,也可以說兇手打結的習慣就是你說的這種固定單結!”
“喲,可以啊你,推理的還挺是那么回事,我還以為你就會打人呢。”
趙靈溪翻了個白眼,“那還不是小郎君你你口出狂言!你就該打!”
“算了算了,反正都打完了說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胡伯在一旁抽著煙桿,突然插了一嘴:“臭小子那你說尸體怎么處理的,兇手殺完人后尸體放在屋里是得要移尸的吧?那移尸總要有工具吧?總不能徒手扛著走。這黑石鎮夜里雖說衙門基本不怎么巡視,但是扛著一具尸體走在路上招搖過市,那也太扎眼了吧。”
“臭老頭,等一下就告訴你為什么。”
沈硯之蹲下順著那雙44碼大腳印觀察,手指在這個腳印與自己腳印對比著深度,隨即他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黃土:“你們看這些腳印,大多是你們剛進門時來回踩的,但是這幾個大腳印卻不一樣。”
他指著趙靈溪說道:“趙姑娘,我需要你和我做個試驗。”
“小郎君,你要我和你做什么試驗呀。”
沈硯之眼睛一瞇,嘴角微翹,盯著趙靈溪直接走了過來。
“小郎君,你你要干什么?!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