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微妙又尷尬,還絲絲縷縷地滲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甜。
第二天,雨停了。蘇妙妙燒基本退了,只是渾身酸軟乏力。陸子期天不亮就出去了。等她磨磨蹭蹭,想硬撐著回知青點“上工”時,卻在牛棚門口被一道鐵塔般的身影堵了個正著。
他剛從外面回來,褲腳沾滿泥濘,身上帶著清晨凜冽的寒氣。看到她扶著門框想走,眉頭瞬間擰成死結,臉色陰沉得能滴出墨來。
“去哪?”聲音又冷又硬,砸在地上。
“記…記工分…”蘇妙妙被他看得心頭發虛,聲音越來越小。
“不準去。”陸子期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商量余地,眼神銳利如刀,“躺著。養好。”
“可是隊長那邊…”她試圖掙扎。
“我說了算!”他強勢打斷,語氣帶著近乎蠻橫的篤定,“你,待著。養好。”每一個字都像釘子,狠狠楔進地里。
說完,他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越過她頭頂,冷冷地掃向遠處探頭探腦、一臉幸災樂禍的李莉等人。那眼神,兇狠冰冷,帶著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警告!像在無聲地宣告:
這是我的地盤!
這是我的人!
李莉被他那凍死人的眼風一掃,嚇得魂飛魄散,臉色煞白,“嗖”地一下縮回了腦袋,再不敢露頭。
蘇妙妙看著他擋在自己身前,如同銅墻鐵壁般的高大背影,感受著他身上散發出的,鋪天蓋地的獨占欲和那種“她歸我管”的強悍氣場,心慌得像揣了無數只兔子,在胸腔里瘋狂蹦迪,幾乎要沖破喉嚨。
完了完了…這發展…好像徹底偏離了她當初只想“抱個大腿求生存”的簡單初衷了啊?!
陸子期收回警告的目光,轉回頭,視線重新落在她臉上。眼神依舊深沉專注,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仿佛在確認她的狀態是否允許,又像是在無聲地,一遍遍確認她的……歸屬權。
蘇妙妙被他看得頭皮發麻,臉頰滾燙,心底有個小人兒在尖叫吶喊:
這男人…他…他好像真的把她當成他的所有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