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吳子顯淡淡地說。
直到他們系上安全帶,車子發動。柳曼文再次看向后視鏡,發現容覽還是默默站著。
她看向吳子顯的面無表情的側臉,又看看后視鏡,狐疑地問:“你難道……”
“算是吧。”吳子顯也不避諱。
柳曼文大腦空白一瞬,緊接著控制不住地大喊了聲“臥槽”,吳子顯就這么坦坦蕩蕩承認了?
他不是喜歡女人嗎?什么時候彎了?等等,他好像也沒喜歡過女人吧,本來就是彎的嗎?
之前在長安俱樂部,柳曼文就覺得兩人氣氛不對勁,但沒往這方面想。她從小就好奇,吳子顯到底會對什么樣的家伙感興趣,原來就是容覽那樣的。
“既然如此,你剛剛為什么不給他解釋清楚?他明顯誤會了。”
“你不是說要遲到了嗎?”
“哪在乎這一會兒啊。”
吳子顯卻說:“如果他真的在意,大可以來找我問清楚,但他沒有。”
柳曼文細細打量吳子顯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你們……是吵架了?”
“沒有。”
“那就是……你在玩人家?”
“沒有。”
柳曼文郁悶了,“這也沒有,那也沒有,為什么不去解釋清楚?”
吳子顯打了圈方向盤,沒說話。空調出風口持續發出低頻嗡鳴,引擎帶動的震動從皮質座椅向上傳導。
最終,吳子顯說:“我大概是在賭氣。”
這種情緒化的詞從死人機嘴里冒出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柳曼文問:“賭什么氣?”
賭氣當年明明是容覽背叛他,容覽卻先一步躲避;
賭氣他為了重逢愿意拿前途豪賭,容覽卻只滿足于遠遠地觀望著;
賭氣明明是容覽喜歡他,卻又為什么只有那么一點點。
他可以向容覽走去九十九步,但那關鍵性的一步,那三個字,必須由容覽來親口說出來。
所以啊,容覽……
別讓我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