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吳子顯喜歡容覽拼命護著他的樣子,不想打破這種狀態,便只是說:“直覺。”
沿著吳子顯所指的方向,兩人走了不到二十分鐘,居然真的發現了一片很大的山中湖泊!容忍懸著的心放下,并把功勞歸結于自己帶著吳子顯這個“幸運星”。
最后一絲殘陽卡在山脊豁口,像生銹的刀片割開云絮。夕陽正把殘缺的金箔貼在湖面上,風掠過時,表面泛起魚鱗狀的皺紋,露出青灰色的泥漿底色。
容覽過去看了看,好消息,有魚。
想到兩人今晚還沒有吃飯,容覽對吳子顯說:“你等我下,我去釣個魚做晚飯。”
節目組只允許每個人帶七樣東西,如果帶食物,顯然撐不過十五天,所以容覽選擇了自己的寶貝魚竿。
容覽的釣魚水平,在釣魚佬中也算佼佼者,能擊敗無數小老頭。但不知是不是野魚警惕性強,還是難得能在吳子顯面前表現,所以太緊張,今天反而遲遲沒有收獲。
吳子顯沒事干,沿著湖邊漫步。
就在這時,一條大魚突然跳出水面,不偏不倚地砸在岸邊,用力抽動著尾巴。
他和大魚面面相覷,然后立刻走過去按住它。
“容覽。”吳子顯來到容覽身邊,把魚拿給他看,“這個能吃嗎?”
一斤半,鯉魚。
容覽的魚竿差點掉水里,盯著那尾魚,訥訥地問:“你從哪弄來的?”
吳子顯看看魚,又看看容覽,淡淡地說:“它自己跳上來的。”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在湖邊走,就有條魚跳到了岸上?”
“對。”
容覽身為釣魚佬的尊嚴碎了一地。
“顯哥,我有時候挺討厭你的。”
“……因為一條魚?”
直到這條魚都快烤好了,容覽還在恍惚——一斤半,鯉魚。鯉魚,一斤半。自己跳上來的,自己。
吳子顯提醒:“熟了。”
容覽這才回過神來,從魚尾巴上撕下了一小條肉塞進嘴里。野外條件有限,他只用了鹽巴調味,但外皮焦焦脆脆,魚肉清甜可口。
“肉挺鮮的,要再烤烤。”容覽對吳子顯說,“我還采了點漿果,拍照讓節目組看了,可以吃。有點酸,你嘗嘗,能不能吃慣。”
容覽從背包里掏出一枚漿果,正準備遞給吳子顯,他卻無比自然地扣住容覽的手腕往唇邊帶,順勢把漿果含進嘴里。
吳子顯溫熱的舌頭一卷,漿果就被他吃入口中。殷紅漿果在齒間碾碎時,舌尖掃過容覽的指節,黏膩的汁液順著掌紋蜿蜒爬進他的袖口。容覽瞬間從下面升騰起一陣酥麻,小腹深處發脹發酸。
猛地感覺食指一痛,容覽清醒過來。他下意識抽出手,發現指腹上居然有一排淺淺的牙印。
“不吃了,澀。”吳子顯就像什么都沒發生似的,垂下眼睛繼續盯著烤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