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朝言絲毫不怕,志得意滿地道:“皇兄請查。”說著就主動將小小的紙鳶遞了過去。
裴承鄴久久注視,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柳稚婉的心一下就提起來了,該不會,太子殿下不滿意吧?
她最怕放松的時候查功課了,這跟放寒暑假的時候老師突然上門家訪有什么區(qū)別?
好在,裴承鄴最終點了點頭,隨意道:“還算不錯。”
裴朝言哼笑著道:“這是自然,我可沒有在課業(yè)上放松一刻,夫子昨日還夸我勤勉呢,不過,皇兄你好像嚇著柳姐姐了。”
他志得意滿,眼神略過柳稚婉,卻帶著濃濃的揶揄。
柳稚婉瞬間紅了臉,她哪里知道,皇后娘娘對裴朝言要求如此嚴格,裴承鄴卻截然不同呢?難怪兩兄弟的關系這樣好。
裴承鄴勾了勾嘴角,“她這樣怕,恐怕是個不甚乖巧,喜愛偷懶的學生。”
說著,臉一板,朝著柳稚婉伸手,“拿來。”
柳稚婉都蒙了,呆呆地張了張嘴,“什么……呀?”
怎么連她的也查上了?她可沒學習過什么功課啊!
而且,就憑她那個半吊子的水平……
柳稚婉耳尖一下就紅了,急忙去捂,甕聲甕氣地道:“殿下,奴家的畫,要不就算了吧,以妾身的水平,怎么能跟珩殿下相比呢,豈不是侮辱了殿下……”
她還躲上了?
裴承鄴挑挑眉,心說別的女人巴不得向他展示自己的畫技呢,柳稚婉倒好,還怕自己丟人,可見是真的不怎么樣。
但他可沒打算放過這小女人。
當下,裴承鄴臉一板,不容分說地道:“既是學生,自當一視同仁,拿過來。”
還轉(zhuǎn)頭對著裴朝言教訓道:“瞧瞧,你的柳姐姐當真不是個好學的。既知自己技不如人,非但不好好鉆研畫技,琢磨學問,還和你比上了,這樣爭強好勝、追名逐利,當真是……”
還搖了搖頭,嘆出一大口氣,仿佛她真是什么不爭氣的弟子似的。
柳稚婉都被他話里的無奈給臊得慌。
她哪里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