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稚婉點點頭,不過,該有的態度還是得有,依舊主動向裴承鄴請了罪。
只不過,她身子還沒蹲下呢,就讓裴承鄴給扶起來了,“你的身子也剛好,又受了風,還是免了吧。”
他倒是沒介意,裴朝言才多大啊,便是孤妃寡王又能發生個屁。
況且,柳稚婉生得就一副綿軟樣,一眼就能讓人看出她在想什么,裴承鄴也不用擔心她是為了恩寵刻意接近裴朝言,便吩咐他們兩個就在書房里玩,自己則在一旁處理公事。
柳稚婉眨眨眼,這是把她當做免費保姆了?
不過,即便裴承鄴真把她當成保姆,甚至給她頒發個后宮育兒狀元的獎狀,她也不得不乖乖受著。
礙于裴承鄴在,兩人也不敢玩得太過。
裴朝言小聲催她把風箏拿出來,“難道柳姐姐忘了答應我的?”
“哪兒能呢?便是外頭這樣狂風大作,我也沒舍得讓它沾上一點兒雨水,你瞧。”柳稚婉從背后把風箏拿出來,小小的兩只,做工并沒有特別精致,卻也能看出主人的認真。
紙糊了好幾遍,竹條削得細細的,流云心疼小王爺,自己玩心又大,一直好好把風箏抱懷里呢,上面干干凈凈的,當真一點兒水漬都沒有。
裴朝言瞧著就喜歡,又有點遺憾,“就是可惜了今日下雨,不能放上天玩了。”
柳稚婉就安慰他,“今日是天公不作美,但老天爺能日日不作美嗎?總有放晴的時候。珩殿下何必著急?再者,你覺得不好,妾身卻覺得這雨下得還挺巧呢。”
裴朝言“哦”了一聲,“姐姐何出此言?”
柳稚婉笑著道:“你瞧,這風箏我雖然做好了,卻還沒來得及打扮,看著這樣樸素,就是放到天上去,也不好看。這雨一下,我們豈不是剛好可以在上面作畫?”
裴朝言被她說得勾起了興致,不由開心地道:“是了是了,等雨停了,想必墨水也干了,到時候再放,定要亮眼不少!”興沖沖地拿起筆就開始作畫。
裴承鄴一抬頭,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兩顆毛茸茸的小腦袋挨在一起,時不時傳來一陣歡聲笑語,心里頭登時一暖。
不自覺開口道:“在干什么?”
裴朝言樂呵呵地道:“回皇兄的話,臣弟在和柳姐姐一塊兒作畫呢。”
瞧這臭小子,叫他就是皇兄,到了柳稚婉那兒就是柳姐姐,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小臭屁精。
“沒規矩。”裴承鄴隨口斥責了一句,卻也沒責怪的意思。
他背負著手,淡淡地道:“既然如此,孤正好瞧瞧你的功課。”
“我記得,你的文化課是周太傅教的吧。周太傅的丹青行云流水、筆簡意繞,乃不可多得的墨寶,讓孤看看你究竟學到了幾分。”
裴朝言絲毫不怕,志得意滿地道:“皇兄請查。”說著就主動將小小的紙鳶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