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的中央,一道巨大的裂縫如同被巨斧劈開一般,深不見底,宛如通往地獄的深淵,裂縫邊緣的泥土不斷滾落,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是深淵在貪婪地吞噬著一切。
直面【日月同輝】的櫻花國士兵,在凌厲的刀光之下,如同被烈日炙烤的冰雪一般,直接被蒸發得無影無蹤,連一絲一毫的尸體都無從尋覓。
更有甚者被這恐怖的景象嚇得雙腿發軟,站立不穩,整個人跌入了深不見底的裂縫之中,裂縫中回蕩著凄慘的叫喊聲,久久沒有停歇,仿佛來自地獄的哀嚎。
“啊!啊!啊!酒吞童子!快!治療我的傷!”大天狗刺耳的叫喊聲在戰場上肆意回蕩,作為第一個接下【日月同輝】的妖怪,模樣已然慘不忍睹。
身后一對原本漆黑如墨的羽毛,已經在攻擊下氣化消失,只留下一副丑陋不堪的肉翅,上面布滿了傷痕和血跡。
一道駭人的刀傷,從肩膀位置狠狠劃下,貫穿了整個身體,透過傷口,甚至可以看到他體內漆黑如墨的內臟,還在微微蠕動,僅僅靠骨骼勉強連接在一起,才沒有讓他的身軀被一分為二。
鮮血不斷地從傷口涌出,染紅了大天狗的身軀,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灘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酒~給我酒~”而酒吞童子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頭頂標志性的獨角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個血淋淋的傷口,血痕從頭頂蔓延而下,如同一條蜿蜒的毒蛇,劈碎了他的衣服,露出了全身赤紅色的皮膚。
皮膚上布滿了青筋,如同一條條蚯蚓在蠕動,顯得格外猙獰,酒吞童子體內的鮮血化成了酒氣,勉強擋下了陽雨凌厲的攻擊,但此時的他已經虛弱不堪,身體搖搖欲墜。
抓住一名剛剛被酒氣“復活”的士兵,酒吞童子張開血盆大口,如同饑餓的野獸一般,將士兵囫圇吞下,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借此補充著體力。
“嚶嚶嚶~好厲害~好強大~我好喜歡~”至于玉藻前,此時已經趴在了地面上無法動彈,身上原本金色的毛發,在戰斗中消失不見,變得焦黑且斑駁,如同被烈火焚燒過的枯草。
身后九條毛茸茸的尾巴,曾經是她魅惑眾生的利器,如今也被碾成了肉泥,血肉模糊地散落在地面上,彌留之際強睜開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渴望和癡迷,看著陽雨持刀屹立的身影,嘴唇微微蠕動著,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蠅。
“上……上上上!他現在已經打不動了!我們還有人數優勢,給我上!拿下他!”風間住持看著地面上駭人的裂縫,心中充滿了恐懼,連話都說不利索,結結巴巴的。
注意到陽雨此時保持著落刀劈砍的姿勢沒有動,仿佛已經耗盡了力氣,風間住持再度鼓舞起櫻花國士兵進行進攻,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瘋狂。
“放他走,我們都要死,拿下他,好處大大的有!”風間住持揮舞著手臂,聲嘶力竭地喊著,試圖激發士兵的斗志。
日月同輝!
當眾多櫻花國士兵,躊躇著腳步緩緩向前,小心翼翼地試圖進攻陽雨的時候,天空上再度亮起了一輪圓月和大日,照亮了整個戰場。
那個如同魔神一般的身影,也再度動了起來,陽雨緩緩轉身,高舉昭沁,刀身上閃爍著刺眼的光輝,再度狠狠砸下,雖然威力比之前小了一些許,但也不是眾多櫻花國玩家可以力敵的存在,強大的力量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扭曲,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日月同輝!日月同輝!日月再同輝!!!
一連四道刺眼的光芒,接連砸在平安廟的大地上,光芒所到之處,大地顫抖,塵土飛揚,將攔在陽雨道路前的櫻花國士兵統統鎮壓。
刀芒消散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片被碾碎的肉泥,根本就分辨不出人形,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勉強能夠證明,這里曾經站著一個鮮活的生命。
“起風大人,世界樹還有其他的技能嗎?快快使用吧,要不然……這些士兵,可能都不夠他殺的啊。”風間住持顫顫巍巍地后退了兩步,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嘴唇也變得蒼白,不經意間將起風了擋在自己的身前。
雖然己方人數眾多,廝殺了這么久,櫻花國的士兵依舊密密麻麻,將陽雨和祈年獸騎兵包圍在平安廟的戰場上,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
可眼見的情景讓風間主持心中涌起一絲絕望,如此恐怖的殺神,似乎除了等待對方力竭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戰勝辦法。
“燈塔國租借給我們世界樹的枝丫,本來就沒安好心,一個加持狀態的技能,就已經消耗了大半的侵蝕之血,我……我……”起風了也急得在原地團團轉,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眼神中滿是焦急。
眼前的陽雨,連揮刀速度都開始變得緩慢,動作也略顯遲緩,看起來像是窮途末路,山窮水盡了一般,然而每次陽雨揮刀,卻都能爆發出犀利的殺機,凌厲的刀風仿佛能割破空氣,讓周圍的人不寒而栗。
起風了原本心中還打算活捉對方,威逼利誘讓陽雨加入到自己的麾下,為自己所用,可是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在無情地告訴他,這只是美好的幻想而已,如同鏡花水月,一觸即破。
“呼~~~”戰場上的陽雨再次沉重地吐了一口氣,氣息中帶著無盡的疲憊與殺意。
封閉大門的符文護盾,加持在士兵身上的光芒絲線,都是從前方的世界樹之中蔓延出來,陽雨緩緩轉動脖頸,發出“咔咔”的聲響,眼神如同寒夜中的利刃,掃視了一圈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