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眾多櫻花國士兵驚恐地后退,腳步踉蹌,臉上滿是恐懼之色,并不敢上前一步,但是對方似乎也沒有打算放自己離開。
那就再殺,殺得對方心驚膽戰,讓他們在恐懼中顫抖。殺得對方無力反抗,如同待宰的羔羊。殺得這幫櫻花國人,看到自己的身影,就只能抱頭鼠竄,如同喪家之犬!
“硿鏘——滋楞楞!“
手握昭沁,單刀后拖,刀身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陽雨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身影中帶著一絲瘋狂,向著世界樹沖了過去。
前方的櫻花國士兵,看到陽雨如同一頭發怒的猛獸般沖來,驚慌地四散而逃,根本就不敢阻攔,部分被利益沖昏頭腦的平安島嶼武士,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還想要在陽雨背后偷襲,但是也紛紛被趕來的祈年獸騎兵斬殺當場。
“吉川くん!助けて!(吉川君!助我!)”眼看麾下的士兵已經被陽雨殺破了膽,如同驚弓之鳥,任由對方向著自己沖鋒而來,風間主持知道自己無法力敵,嚇得臉色蒼白如紙,雙腿發軟,已經灰溜溜地逃跑,而起風了拔出自己的太刀,依舊死守在祭壇之上,面目猙獰得如同惡魔一般,對著身后陰影咆哮了一聲。
“吼!”一聲野獸般的咆哮聲在起風了身后炸響,如同驚雷一般,一道巨大且猙獰的身影從陰影中狂奔而出,如同小山一樣,完全無懼陽雨攜帶著滾滾殺氣而來,埋頭沖鋒,每一步都讓大地為之顫抖,和對方硬碰硬地撞擊在一起。
“咚!”【珠穹寶蓋】形成的珍珠母云包裹著陽雨,如同一輛高速行駛的火車頭,帶著排山倒海之勢,和突然出現的黑影正面相撞。
強大的沖擊力瞬間撞散了珍珠母云,如同破碎的泡沫,四散飄落,陽雨的身體向后滑行了數丈之遠,腳下的地面被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最后將昭沁偃月刀插入了地面之中,才堪堪停下后退的趨勢。
“吼!”陽雨還在深呼吸緩和撞擊產生的余勢,與體內翻涌的氣血作斗爭,而攔在道路前方的黑影,只是搖了搖腦袋,如同巨大的鐵球般晃動,發出沉悶的聲響,便仰天怒吼了一聲,似乎毫發無損。
不知道還能不能算作人類的吉川,此時的身形有兩丈之高,宛如一座移動的小山,全身肌肉虬起,如同一條條蜿蜒盤踞的巨蟒,遍布著黑紅的血管,猙獰且扭曲,看起來十分惡心。
渾身上下只有頭顱上帶著一副銹跡斑斑的頭盔,,其他地方完全赤裸著,但虬起的肌肉異常龐大,如同堅硬的盾牌,擋住了吉川裸露的器官。
而且吉川身上還掛著一根羂索,羂索上串聯著數枚勾玉,似乎在模仿什么護教神明的威嚴,但模仿得極其拙劣,吉川不僅沒有一點法相森嚴的寶象,反而更像是一只從地獄中逃脫的惡鬼,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啪!”吉川根本就沒有把羂索當成法器使用,粗壯的手掌如同蒲扇一般,徒手撤下了一枚勾玉,塞進了布滿犬齒的血盆大口之中。
頭上帶的頭盔如同鐵桶一般,將他的面容完全遮蔽,根本就看不見眼睛,只能看到一張大嘴在不斷蠕動,如同一個無底的黑洞,伴隨著“嘎吱嘎吱”的聲響,把勾玉碾成粉末吞下,以此恢復被陽雨撞擊產生的內傷。
“呼~”
“當!”
陽雨再度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吸進了整個戰場的硝煙與殺意,腳踢昭沁刀柄,雙手持刀正握,用刀鋒指著吉川。
用偃月刀使出槍法,刀刃旋轉揮舞,如同綻放的花朵般絢爛,形成了一片刀花,閃爍著寒光,迷惑了吉川本就不清晰的視野,突然陽雨推刀前刺,砍向吉川身上看似最薄弱的脖頸。
“呼!”吉川已經完全喪失了身為人類的恐懼,眼神中只有瘋狂與嗜血,即使陽雨身后布滿了慘死于昭沁刀下的尸體,鮮血染紅了大地,他依舊不躲不避,如同一只無畏的野獸,張開大口,試圖咬住昭沁的刀鋒,并且高舉雙手用力向中心拍擊,想要打斷昭沁的刀柄。
碧落歸淵!
然而陽雨此時突然松手,動作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一抹奇異的綠色閃光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延伸到昭沁身上,昭沁也爆發出一道同樣的綠色閃光,飛快從吉川的肩膀上劃過,留下一道駭人的傷口。
傷口深可見骨,鮮血如注般噴涌而出,甚至延伸到了吉川的xiong膛,露出里面畸形碩大的心臟,還在有節奏地跳動。
而陽雨腳下金光一閃,全力催動【風云盡起騰龍舞】,身法如同游龍般靈活,繞到吉川身后,抓住還在流淌鮮血的昭沁,繼續向著世界樹的枝丫飛奔。
“大桜帝國のために!忠義を盡くす!(為了大櫻花帝國!盡忠!)”
世界樹枝丫不僅守護著平安廟,也是平安島嶼百姓遷徙計劃中的重要一環,沒有它的根須深入天王山山體,也無法將侵蝕之血滲透進這片土地。
并且世界樹枝丫是櫻花國從燈塔國高價租借來的寶物,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起風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世界樹枝丫有所閃失。
看到陽雨兇神惡煞地向自己奔跑而來,起風了的雙腿止不住地顫抖,如同風中的樹葉,但依舊雙手死死握住太刀,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已經做好了與陽雨同歸于盡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