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半晌,在梁玉京都以為是不是聽錯了的時候。
“徒弟,以后你可不要亂撿人來救了,知道嗎?”
上輩子說這話的我語氣似乎很是玩笑,但現(xiàn)在我的語氣很冷,是能讓梁玉京也感覺到的,久違的正經(jīng),我看出來了,她其實想問為什么,但氣氛太過凝固,那嘴巴蠕動了好一會兒也沒說出口。
“至少在我回來前,不要隨便救人了,答應(yīng)師傅,好嗎?”
我知道最后她也沒有聽我的話。
因為我現(xiàn)在還好端端的站在這里。
或許我可以替他動手?
這么想著,我在她走后看著她的背影失神了良久,隨即也一腳踏出了這個藥廬,鬼使神差的,最后一次看向了這個讓我以兩種身份待了半生的地方。
卻在踏出門檻的一瞬間,世界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我心里暗罵一句,這完全不可能是江長生干的!
如果說回到這個時間節(jié)點其中有江長生的手筆,我信,我想也不用想就信,但是現(xiàn)在命格沖突的情況下怎么還可能!
腦內(nèi)翻江倒海的我?guī)子麌I吐,平息下來的那一刻還是天旋地轉(zhuǎn)。
太亮了,我只能緊緊閉著眼,時不時給眼皮掀起一道縫隙,終于看清了周遭的環(huán)境。
云霧繚繞,隱約中滲透出了金光--世人口中的仙氣。
我壓下心里隱秘的情緒,怒瞪著立在我身前的男人,被他用鐵鏈困在不知道什么東西上。
“江長生!你打的什么算盤!你都飛升了!怎么還不放過我們!”
假模假樣的掙扎兩下,就見這飛升了也瘋瘋癲癲的蹲在我的身前,他狀似癡迷的撫摸著我的臉頰,讓我渾身控制不住的惡寒。
“玉京我是愛你的,愛你的,我們本來就是屬于對方的,我的身上有你的命,你的身上是我的命。”
“剛升入上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復(fù)活你們啊玉京,你看看我,這還不夠愛嗎?”
“可是你怎么消失了?嗯?白得月第一時間就回來了告訴夫君,你怎么消失了,現(xiàn)在才被我發(fā)現(xiàn)?”
飛升治不了神經(jīng)病,我此時確信了這個想法。
嫌惡地扭頭避開他的手,我呸了一聲:“白得月呢?”
聞言,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站起身,在我身邊轉(zhuǎn)了兩圈:“娘子,是不是她又說了什么挑撥離間的話為夫”
我受不了他這些惡心的稱呼,連忙打斷了他:“你就告訴我她是生是死。”
他沉默了下去,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半晌,似乎想看出些什么,而后又好像是無可奈何了。
“還活著。”
“娘子,我和她真的沒關(guān)系,留著她到那天才殺也只是為了”
如釋重負,我抬手就輕而易舉的解開了鎖鏈,揉揉毫發(fā)無損的鎖鏈,直接替他回答。
“報仇。”
“因為她的爺爺貪圖長生,討要無果就屠了你家滿門,作為全家保下來的獨苗,你要復(fù)仇。”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抬手就攔住了他的攻擊,將他束縛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