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妻張氏問著,又連忙呵斥周圍幾名妾婢:“小聲點,你等想讓老爺都走不安寧么?”
她也是大家出身,很能鎮得住場,特別是等徐淳死后,立即名正言順掌管生殺大權,趕走幾個妾婢只是念頭一動的事情。
那幾個小妾有兒子女兒可以依靠的還好,沒有的立即被嚇住,見到老爺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卻是徹底熄了心思,半點不敢動彈了。
“國……國……”
徐淳努動嘴皮,最終吐出幾字:“國事難,盡付張文振,冬……冬……”
卻是再也說不下去,手掌一落,一下閉過氣去。
“老爺!!”
張氏探過手掌,見得徐淳呼吸已停,不由撫尸痛哭起來。
一時間,整個內宅內哭聲震天。
余文與管家正在面面相覷的時候,一名小廝跑出來,捧著準備好的孝服、黑帶、卻是泣不成聲:“錢管家,老爺……老爺去了……”
這話一出,這管家也是嘴唇烏青,仿佛一瞬間就失去了主心骨。
縱然余文,看著這州城內的定海神針崩塌,也是一下子陷入恍惚之中。
迷糊之間,也不知道說了幾句話,見了幾個人,渾渾噩噩地告辭出來,望著陰沉沉的天色,余文心里頓時泛起一股寒意。
“余大人!”
走到一個街角的時候,旁邊兩名似等候已久的小廝,卻是立即恭迎上來:“我家老爺有請!”
“你們是……”
余文眸子一動,卻沒有多說什么,跟著他們走去。
在街角之外,就有一輛馬車,四面遮蔽,窗戶都給蒙著黑布,顯然早有準備,余文藝高人膽大,直接鉆進去,馬車頓時起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才在一家大宅后面停下來,余文抖了抖衣領,進入宅內,旋即就被一名管家直接引入了密室之中。
“余大人也來了!”
室內一燈如豆,已經坐了七八人,在昏暗的燈火之下,面色都是陰晴不定。
“原來是你們!”
余文自然認得,這些都是州城內的中層文武,屬于那種名聲不顯,但掌握要害位置,十分關鍵的人。
當然,他自己也是如此,雖然只是刺史文書,卻能出入州牧府邸、親近張文振。
如此勢力,卻被這么串聯起來,只是一想,他的雙手立即開始發抖,眸子里卻又有些火熱。
“很好!余大人見到我們,一沒有掉頭就走,二沒有立即呵斥,可見也是同道中人!”
一個年青的聲音傳來,一名世家公子模樣的人來到主位上:“小弟謝武思,見過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