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話,說得有真摻假,胡說四道,滴水半漏。
許氏就是仗著背后有個在縣衙當文書的爹才為所欲為,她干脆毀了這座靠山,看許氏還怎么囂張!
至于話真不真,丁梨不在乎!
而且,丁梨篤定,寧庸也不會在乎!
收稅日在即,義莊里待注銷戶籍堆積如山,想必衙門為了理戶籍也忙得焦頭爛額。
誰有空搭理民間誘拐案?
無非是許氏仗著許文書的名頭,逼著衙門幫自己查案罷了。
只要她指認許氏并非許文書之女,無論結果真假,許氏在衙門的信譽都將大打折扣!
靠山一沒,許氏往后再想作妖就難了!
丁梨跪著,抬眼偷瞄寧庸的神色。
果不其然,后者面色一沉。
許氏見勢不妙,忙指著丁梨大叫道:“你個小賤人,竟敢在大人面前胡說八道!”
丁梨面不改色,不吱聲。
這種時候,沉默才是最好的武器!
何況許氏蓄意賣她是真,許氏外室女的身份也是真,素日與許文書關系不親更是真!
她曾被養(yǎng)在何家,前世今生盡管飽受虐待,但朝夕相處下還是知道一些許氏的密辛。
許氏就慢慢辯解去吧!
果然,許氏看著寧庸陰沉的黑臉,嚇得面色一白,再沒了方才的囂張。
結結巴巴地分辯道:“大人,民婦冤枉啊,是這小賤人惡意誹謗民婦!民婦確實是縣衙文書許洛第之女!”
越描越黑。
寧庸冷冷看她一眼,“你一口一個‘小賤人’,可本官明明聽你說你視這丫頭如己出,怎么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
許氏張著嘴,啞口無言:“我……”
如果堅持自己是許氏,那她就必須裝得跟小賤人親如母女,可現(xiàn)在裝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既然不能裝,那她就是冒名頂替,誘拐小賤人也成了事實,她會被治罪!
這小賤人,竟是好深的算計!
“本朝嚴禁拐賣良民為奴,凡誘拐人口者,男子黥面充軍,女子黥耳充軍妓。”
寧庸這會子已恢復了官威,搬出朝廷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