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庸其實懶得理這種小民糾紛,但外室女的說法他信,否則許洛第一個在縣衙任職的,跟知縣關(guān)系第一近,怎么會將女兒嫁到百里之外的鄉(xiāng)下?
既然只是外室女,那他就不怕了。
他黑著臉,故意嚇唬道:“許氏,你是想被黥耳充妓嗎?”
周身怒氣沉沉,直直向許氏逼來,充滿壓迫感。
撲通!
許氏不經(jīng)嚇,一下子癱軟在地,慌亂道:“不不、不是。”
妓子是什么東西?臟的臭的賤的!
她怎么能做?
見她這般軟弱,寧庸倒是眉頭一松,放寬了心。
這么膽小,果然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外室女!
瞧這副畏畏縮縮的模樣,估計在家做姑娘時處境和丫鬟差不多,還是最下等的粗使的那種。
寧庸放心地對手下一揚下巴,“拖出去!”
外室女也是女,治罪是不可能治罪的,嚇唬嚇唬得了。
“好你個小賤人!”
許氏被人架起胳膊拖走時,咬牙切齒。
眼睛里噴出的怒火簡直要把丁梨燒成灰燼。
丁梨無動于衷,看也不看她。
“謝大人為民女作主。”
在許氏漸漸遠去的咒罵聲里,丁梨沖亭長大人磕頭拜謝。
寧庸沉聲問:“你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和剛才的故意試探不同,現(xiàn)在是真起疑。
他派到梧桐村拿人的手下,分明是兩手空空回來的,這丫頭卻自己送上門。
太古怪了!
丁梨維持著跪拜的姿勢,態(tài)度謙卑,卻不疾不徐地道:
“回大人的話,民女今天一早來鎮(zhèn)上賣豆芽菜,晌午才回村,回去后聽村里人說衙門的人來找過民女,民女怕耽誤大人事給大人添麻煩,所以就自己來了,想看看是什么事。”
寧庸冷笑:“尋常百姓一聽見官府傳喚都恨不得找個地縫躲起來,你倒是乖覺。”
丁梨:“沒有的,大人謬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