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我哽咽著,聲音輕得像夢囈。
“媽媽在……媽媽會讓他們……把欠你的都還給你……”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那個曾經被稱為“家”的地方,客廳里還留著女兒昨天畫的全家福。
紙上那個歪歪扭扭的小人兒正咧著嘴笑。
我跪在地板上,一點一點地布置起靈堂,黑白照片里的念念穿著粉色公主裙,眼睛亮得像落滿了星星。
給陳羽墨的父母打去電話時,我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爸媽,念念沒了,您們來送她最后一程吧。”
掛了電話,我拖著麻木的腿走進女兒的房間。
小床上還擺著她最愛的兔子玩偶,書桌上的畫筆畫了一半。
紙上的游樂園摩天輪剛畫了個輪廓,那是念念興高采烈跟我說爸爸要帶她去游樂場時畫的。
一切都還停留在昨天,除了那個會奶聲奶氣喊“媽媽”的小身影,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知在地上枯坐了多久,門鎖突然發出劇烈的碰撞聲。
陳羽墨裹挾著一身寒氣沖進來,宋可可像只受驚的小鳥躲在他身后,懷里還抱著那只活蹦亂跳的貴賓犬。
“姜晚你瘋了?!”他一眼看到客廳里的靈堂,眼底瞬間燃起暴怒的火焰。
幾步沖過來揪住我的頭發,將我狠狠摜在地上。
“我才說過你別拿念念的事情來做文章,現在就敢擺靈堂?還敢驚動我爸媽!?”
我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后腦勺磕在桌角,眼前炸開一片金星。
女兒的骨灰盒從懷里滾出來,掉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你拿個空盒子裝什么蒜?”陳羽墨冷笑一聲,抬腳就往骨灰盒上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