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一下被噎住,想說點什么反駁,可半天憋不住一個字。
她只能憋憋屈屈地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對,我欠你的。”
她也不知道裴行之一個大男人是怎么能毫無心理負擔的說出這句話,而且還是高高在上的總裁,商業巨鱷。
這樣的身份地位,對著她一個小記者就張口閉口是欠他的。
上了車后,沈梔就一直扭頭看著窗外,打死不看裴行之。
車子里很安靜,只有呼呼的風聲從窗外涌進來。
沈梔的長發被吹得飛揚。
但很驚異的,是她在這一刻竟然感受到了片刻的安寧。
就好像回到了六年前,她總是會在半夜吵著嚷著要裴行之帶她出去,然后開著車在夜晚的公路上兜風。
抬頭就是星星,伸手就能抓住風,她喜歡這種自由的感覺。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沈梔有些愜意地瞇上眼睛,像只找到舒服窩點的貓咪,想要偷偷伸個懶腰然后蜷起來睡覺。
但轉頭,看見側臉輪廓清冷的裴行之,她又坐直身體。
周圍的樹影飛速掠過。
沈梔也不知道他要把車開到哪里去,只能開口詢問:“你要帶我去哪?”
裴行之低沉的嗓音里帶著譏諷:“對我就有警惕心了?難道還擔心陸景鶴會找不到你嗎?”
沈梔現在一聽到陸景鶴的名字就頭大:“我和他沒關系了。”
這段關系甚至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要不是她現在實在困難,也不會動了心思,想起陸景鶴之前說過的,只要和他在一起,他就會竭盡所能的愛她對她好。
裴行之沒回頭:“和他沒關系,和許南言有關系?”
沈梔皺眉,總感覺裴行之今天好像腦子有問題,好像感覺全世界的男人都和她有一腿一樣。
“怎么又扯上許南言了?”
裴行之涼涼地掃了她一眼:“刷著許南言的卡和陸景鶴在一起,我倒是沒想到你現在有這么厲害的手段。”
說著這樣的話,可其實他眼底根本沒有多少怒意。
因為他很清楚沈梔不是一腳踏兩船的人。
她今晚和陸景鶴在一起就證明了她和許南言沒有關系。
而陸景鶴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不足為懼的小人物。
當初的他都能讓沈梔的眼里看不到一點陸景鶴,更別說現在的他了。
沈梔差點翻白眼:“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
“嗯,你確實干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