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前輩說‘劍者感悟自然,敘以冥想,便是悟劍。悟得真意,劍式變活,反之為死’,在下看全真劍法,古樸拙重,似負(fù)嵬前行,一式一山河,又想到了《淮南子》中所言‘橫之而彌于四海,施之無窮而無所朝夕’這樣的話語,心生靈感,在太行山巔悟劍,得其劍意,故而有所小成。”
丹陽子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道侶對小友說的“悟劍篇”還是自己傳授給她的,結(jié)果道侶都不曾入這境界,小友卻已經(jīng)初窺門徑。
王處一問:“小友對《淮南子》亦有所精研?”
“主要還是為了更好的理解全真劍法的真意,故而多看些道典,但很多都是不得其意。”
“小友說來聽聽?”
能再次向全真二子求教,機會何等難得。外家功法好理解,但涉及內(nèi)家心篇,極度晦澀,一字錯意,都有走火入魔危險。
“鉛汞謹(jǐn)收藏。何解?”周巖問。
馬鈺順口答道:“鉛體沉墜,以比腎水,汞性流動,而擬心火。‘鉛汞謹(jǐn)收藏’就是說當(dāng)固腎水,息心火,修息靜功方得有成。”
周巖汗顏,心道我想的就是元素鉛汞、煉丹。
“金公木母,何解?”
馬鈺笑道:“金公指代人體之精氣,木母則為精神之意。”
……
如此節(jié)奏中,周巖不斷求教,全真二子或丹陽子解惑,或者玉陽子回答,諸多全真心法及周巖在其他道典中一知半解的詞匯都被兩人解析開來。
說道盡興處,丹陽子道,“小友隨我到院內(nèi)。”
周巖不知其意,隨著馬鈺出屋,但見丹陽子到西廂檐下拿了青鋼劍,人到院內(nèi),迎立在風(fēng)雪中,開口道:“這門劍法合和小友所修行全真內(nèi)功,才叫相得益彰,小友瞧好了。”
丹陽子言落,長劍使將開來,片刻之間,連刺一十八劍,每一劍都是一分為三,刺出時只有一招,手腕抖處,劍招卻分而為三。
周巖看在眼里面,忽的想起神雕江湖中曾提及的全真教上乘武功“一劍化三清”劍術(shù)。
丹陽子將這門上乘劍術(shù)傳授給自己,即是為了答謝營孫不二,也是性情所致。
周巖一念之后,屏氣凝神記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