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女兒何時與他交好了?
姜行山順水推舟,重重一拍桌案,“胡說!伯府諾大,二太太管家的時候,還能親自過問這小小茶葉?這么些年你白干了不成!”
“這、我……”劉媽媽語塞,冷汗直流。
許多下人也在外頭偷偷看著。
柚冬不解,嘟囔著問橙秋,“小姐為何不早向老爺告狀,也省了連日來的這許多糟心事。”
橙秋戳了戳她腦門,“傻呀!若老爺一開始便強壓下去,眾人只道老爺偏袒,更不服小姐了。小姐這是拿了實實在在的錯處,殺雞儆猴呢!”
裴硯舟看了半晌,也看明白了,姜明歡這是借著自己,拔釘子呢。
好大的膽子。
“來人,將這刁奴打二十板子,丟出府去。”
姜行山下令,目光掃視一圈,帶著警告,“再有做事不盡心的,這就是下場!”
劉媽媽面無人色,被拖到門外時仍在嘶喊。
“我錯了老爺!我錯了!是二太……”
話沒說完,便被匆匆趕來的周媽媽一把捂住嘴。
周媽媽在她耳邊低聲道,“二太太說了,你認了這事,自會好生安置你。若再鬧,難保你家人周全。”
劉媽媽只得認命,滿臉不甘地被拖走了。
遠處,板子落下,發出沉悶的鈍響,夾雜著劉媽媽的叫喊聲。
待一切結束,姜行山這才朝裴硯舟拱手。
“又讓王爺見笑了。”
此時,裴硯舟正慢條斯理地品著盞新上的好茶。
用的是姜行山私人收藏的上品。
“無妨,”他抬眼,“只是姜小姐似乎有話要與本王說?”
姜明歡這才想起,還有這位爺在這兒看熱鬧。
她訕訕道,“此處人多口雜,不如……下回再敘?”
裴硯舟勾了勾唇角,眼里卻毫無波瀾,丟下一句“甚好”,便拂袖離去。
入夜,姜明歡剛卸下發簪,裴硯舟便翻窗而入。
初春時節,他衣袍上還帶著些許微涼。
姜明歡絲毫未顯訝異。她從桌邊緩緩起身,身形未亂。
“王爺怎地如此喜歡半夜翻人窗戶?”
“不是你說,白天人多?我看這夜深人靜,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