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都散了嗎?”麗姐兒問道。
“大部分賓客都走了,只留下幾個與老太爺交情甚篤的老爺公子。老太爺親自讓蜀香酒樓送了桌酒席,在香茗草堂設小宴,說是沒盡興。”翠籬道。
麗姐兒點點頭道:“吩咐人去給徐壽傳話,就說仔細老太爺喝醉;再讓人去廚房備上醒酒湯,以備不時之需。”老太爺畢竟年歲大了,保養的再好也不如年輕人了。
“是。”翠籬連忙喚了個小丫鬟去傳話。
“讓丫鬟婆子把杯碗盤碟都收拾起來,貴重的瓷器收回庫里。吩咐人仔細些,先前怎么分工就怎么做,出了岔子,就找負責的管事賠。還有戲班子,催他們快點拆了戲臺,清點好東西去外院找管事的結賬。賓客賞他們的東西我們也不要,全憑他們處置。”麗姐兒一邊吩咐翠籬一邊不停歇地往廚房去。
廚房正忙著清潔,沒人閑著,就連碧草也在清點廚房的東西和庫里的東西。不管是出自哪里的東西,都要經過清洗才能分門別類的收好,最為雜亂,也容易出岔子。因此碧草打起精神,一刻都不敢疏忽。麗姐兒看著忙而不亂的場面,心下稍安,想著只要不出岔子,廚房眾人她必是要賞的。
隨后麗姐兒又把管廚房的王婆子給叫了來,親自交待:“夫人診出了喜脈,從今天起,夫人的飲食就由媽媽你親自做。記得要小心再小心,寒涼的食物切忌,一會兒我會去庫房拿補品,媽媽好生燒制。還有,夫人的喜脈,還未滿三個月,這個喜信出我口,入你耳,卻不能讓旁人知曉。媽媽是老人了,想來知道輕重。”
“這可是大喜事,奴婢雖糊涂,卻還知曉分寸,服侍夫人必定妥貼,小姐放寬心。”王婆子眉眼彎彎,笑著道。
“服侍好了,自有你的好處。”麗姐兒很喜歡王婆子這種態度,打過招呼就帶著翠籬和綠萼走了。
巡察過廚房,麗姐兒又去了庫房,青杏是個穩重仔細的,出庫的東西,進庫的東西樣樣都要看一眼,與管庫房的婆子們相處的也不錯,井井有條,絲毫不亂,麗姐兒心下一松。
“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青杏瞧著麗姐兒來了,笑著問道。
“我拿了對牌要從庫里拿些補品。”麗姐兒想著凝暉堂那邊恐怕還想不到這些,就來取補品。
“哪里勞動小姐親自跑一趟,吩咐丫鬟婆子來取就是了。”說話的是管庫房的鄭婆子,此人精明機警,很得林氏賞識。麗姐兒對她有幾分認識,對她有幾分好感。
“拿些燕窩和花膠,阿膠來。”麗姐兒笑著道。
“是。”鄭家的麻利地拿出兩只錦盒,打開蓋子給麗姐兒看。
麗姐兒由于常年吃這些東西,也懂幾分門道,看著上好成色的補品,點了點頭,又告誡了一番往凝暉堂去。
到了凝暉堂,麗姐兒就發現短短的一個時辰,徐熹就已經命人將凝暉堂清理了一番。凡是邊邊角角,尖銳的地方都報上的扎實的棉布;地面上也沒了花盆,插屏之類絆腳的東西;屋子里也不再熏香,取而代之的是瓜果的清香。
內室中,帷帳半垂,顯然林氏還沒醒,徐熹靠在床邊小憩。一整天忙亂,想來徐熹也累的很。
麗姐兒朝在一旁服侍的芳草招了招手,芳草輕手輕腳地跟著麗姐兒去了暖閣。
“這是補品,我剛剛去庫房順手拿的,姐姐只管按分量拿去廚房燒制就是了。廚房的王婆子我打了招呼,她是個明白人,姐姐和我也可安心。”麗姐兒讓綠萼把錦盒拿了出來。
“還是小姐想的周到。”芳草笑著道。
“我記得娘親這里還有皇后娘娘當年賞的血燕,都吃完了?”麗姐兒問道。
“還沒有,夫人瞧著那血燕金貴,總不舍得用,奴婢記得還剩大半匣子呢。”芳草連忙道。
“別留著了,拿出來吃吧。”麗姐兒道。
“是,奴婢曉得了。”芳草連忙道。
“夫人醒了,記得告訴我一聲,我等消息。”麗姐兒道。
“是。”芳草道。
之后麗姐兒又囑咐了幾句才離了凝暉堂,又讓管筵席的管事婆子到涵珍館來回話,儼然要接手中饋的架勢。
園子里的下人早就知道林氏在壽宴上昏厥,身子微恙的事,因此對于麗姐兒管家也沒那么多抵觸。畢竟麗姐兒跟著管家幾年了,性情和氣,下人們心中有數。
祝大家新春快樂,馬到功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