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榴huā也不管那丫鬟精彩絕倫的表情,照舊輕言細語地勸著紅豆,神情很是溫和。
麗姐兒看著這三個丫鬟的表現,對于剛剛兩個丫鬟吵的讓人頭疼,可紅豆依舊哭哭啼啼,好像什么都沒聽見似的表現覺得好笑。這也就是她裝裝可憐騙騙小孩子,要是有一個精明的在這里,也不會這般掏心掏肺。不過榴huā說的那幾句話,還真是有點意思,小小年紀,有這樣的見地也算是個好苗子了。等到三人走了好一會兒后,麗姐兒才從假山后出來,疏了一口氣,慢悠悠地往涵珍館走。
待到了涵珍館,才看見碧草滿臉大汗,臉色焦灼。
“我的小姐,您去了哪里,滿院子的丫鬟婆子都去找您了。丹桂姐姐還說了,要是再找不到人,就要去凝暉堂向夫人請罪,要夫人派人來親自找。”碧草連忙道。
“是我走的太慢了,你趕緊派人把她們都叫回來就是了,記得千萬別驚動別的院子。”麗姐兒笑瞇瞇的,和平常一樣。
“是,我這就派人去。”碧草去找小丫鬟跑腿,然后又回到麗姐兒身邊,服侍麗姐兒洗漱。
麗姐兒有兩三個月沒回涵珍館了,隔了一段時間再踏足才發覺涵珍館格外親切,那種淡淡的huā香讓麗姐兒很愜意。沖著窗外定睛一看,原來是碗口大的白芙蓉,亭亭玉立,清雅可人。麗姐兒又看了看床榻邊的碗蓮,亭亭如酒杯,嬌小可愛。
“這碗蓮起碼有幾個月了,還綻放如初,于媳婦手藝果然精妙。”麗姐兒不禁感嘆。
“哪里是于媳婦的手藝好,是于媳婦心里有小姐。”碧草道。
“怎么說?”麗姐兒疑惑。
“這碗蓮開的再嬌美,huā開huā謝還是挺不過兩個多月,于媳婦是算著日子來換的。每當蓮huā看樣子有些蔫兒的時候,于媳婦都會親自捧著碗蓮來換。”碧草的huā讓麗姐兒恍然大悟。怪不得,這huā這般嬌艷,哪里是三個月前的那朵,原來是有人換過了。
“那打賞過了嗎?”麗姐兒又問。
“打賞了,每次都是丹桂姐姐打賞的。丹桂姐姐出手也大方,從來都是一百個錢,倒是那于媳婦每次接賞錢都是推三阻四的,總說不用。”碧草道。
麗姐兒點點頭,壓下一樁心事,呷了一口茶才道:“食材都拿回來了?”
“都拿回來了,奴婢還怕食材不夠用,又多拿了幾樣。”碧草連忙道。
“那就開始吧。”麗姐兒起身帶著碧草去了耳房。
涵珍館的一間耳房是碧草專門做吃食的地方,麗姐兒還是第一次進去。耳〖房〗中的樣子很普通,只不過兩個爐子,一些廚具而已,沒什么特別的。不過整間耳房很干凈,沒有一絲的油煙味。
“先煮茶蛋。”麗姐兒吩咐。
“是。”碧草果然是善廚藝,她在這耳〖房〗中動作熟練麻利,點火燒爐子,煮開水,動作行云流水,很是賞心悅目。
“做吃食是和誰學的?”麗姐兒問道。
“和奴婢的娘親學的。”碧草一邊干活一邊道。
“那你娘呢?”麗姐兒問。
“沒了,得了病,沒錢抓藥沒的。家里窮的連棺木都沒有,只好用一張草席卷了埋了,墓碑也是爹爹親手做的。”碧草臉色恬淡。
又是一個苦命人,麗姐兒嘆了口氣,再不說話了。
茶葉蛋在鍋中煮著,碧草就一聲不吭地開始揉面。她肯下力氣,不大一會兒就揉好了面團,開始制作餛飩皮。
麗姐兒也沒閑著,她把剁好的肉餡,蝦仁,青椒碎,蘑菇碎,等等并著調味料仔細攪拌,和好了一大盆才停手。
麗姐兒準備做的是蝦仁餛飩和芙蓉蝦球,滋味清淡卻鮮美,最適合現在這個時節與氣候,悶熱潮shi。白玉菇是好東西,產自武陵山,有錢人家菜吃得起,自然也味道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