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楓淡淡道,“孫姑娘恐是怕他再伺機報復,”他抬眼覷著阿魚叔,眼神冰涼,“阿魚叔,你如何對我,我都不會有怨言,本就是我咎由自取。”
“我是帶走了你們家的千金少爺,孫姑娘卻只是個普通的好心腸人,絕非故意參和其中。”
“你不該再把那些壞心思往她身上放,便是真的要打擊報復,也只該沖著我來。你這般,可是叫你們理陽公府的名聲都臭大街了!”
“恐怕是回了公府,你們府中的大夫人也不會無動于衷!”
阿魚叔臉色微微一冷,眼角跳動,沒有應聲,目光在紅楓臉上掃過,咬緊了唇齒。
黎昭群心里也很難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眼神里有些許掙扎。
想起上回阿魚叔來救他而受的傷,他心中依舊是感念不已的。
但偏生他卻非要跟紅楓和孫橋橋過不去,如今有他這一摻和,他和紅楓也是徹底要分道揚鑣了。
思及此,他的喉結滾動,唇齒間都有些苦澀。
他心里酸澀難受,看向阿魚叔的眸子也更冷冽了幾分,仿似寒冬臘月的涼風,“阿魚叔,我和紅楓也好,和孫姑娘也好,都不該是你能插手管的事。”
“你給紅楓道個歉,但該罰的還是得罰,回去我自會稟明大伯母。”
黎昭群的手指在腰間微微收緊,指節泛白,平日里溫和有禮的公子,此刻眼神銳利得像把刀。
本來按照黎昭群以往的性子,奴才不聽話,直接就是發賣了,但偏生阿魚叔是大伯母派來的心腹。
故而,如今只能以手段震懾,不能以動手處置。
阿魚叔是不愿跟個男倌兒低頭的,看向紅楓的眼底閃過一絲輕蔑,他朝著黎昭群俯首道:“屬下隨您處置。”
語氣恭敬。
黎昭群也沒有多加客氣,直接朝著門外招了招手,聲音寒涼道:“來人,把他拉出去,鞭笞五十。”
門口的護衛愣了愣,身形微微一僵,反射性地看向阿魚叔,“公子……”
他們的表情中帶著遲疑與為難。
黎昭群見他們不動,眼中怒火更盛,不由煩躁道:“怎么,本少爺還使喚你們不動了?既如此,你們都速速回京。”
他的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茶杯隨即癱瘓,發出清脆的響聲。
“不是的……”護衛們垂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那你們還傻愣著干么?拖出去,不許留手,否則同樣的下場。”黎昭群冷冷道,眼神如刀,掃過每一個人的臉。
護衛們不敢多言,連忙進來把一些阿魚叔給抓住,拖去了院子里行刑。
他們的動作有些緊張,臉上寫滿了尷尬。
他們只是聽命的,可阿魚叔畢竟是他們的領導,一時也是倍感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