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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危一驚,這回他沒忍住,直接站了起來,“什么?查出來是何人了嗎?驛站都是京兆尹管理的,按理不該有人敢下此狠手……”
“還沒有。”蕭承煜回道。
“人還活著?”謝危看他這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便知道至少暫時沒有性命危險。
“當(dāng)時做的緊急措施及時,才沒有當(dāng)即斃命。但饒是如此,依舊還需得找解藥。”蕭承煜說著,目光炯炯,“我聽聞,安京現(xiàn)在好的大夫幾乎都聚集在宮廷里了。”
“你是想讓我給把你的未婚妻偷出來?”謝危幾乎是立刻就明白過來他的意圖,他跳腳,“人是江峰那些人抓進(jìn)去的,我不過是御林軍,哪里能做這個主。”
他頭疼,“一個姑娘家家的,就合該在家好好的待著,怎么就非要去參和這些男人間掉腦袋的大事。”
“還有你也是,怎么連自己的媳婦兒都看不住!”
蕭承煜:“……我今日會以燕王府的名義上折子入宮,祈求陛下派下御醫(yī),來替世子看診解毒。”
“也會在安京里張榜求醫(yī)。”
“你現(xiàn)在做這些也沒用,內(nèi)廷里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陛下身上了,他們光是爭斗都來不及,哪里管得上這等……”突然,謝危像是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頭望來,“你是為了造勢。”
“是。”蕭承煜道:“燕王立下赫赫戰(zhàn)功,百姓皆口稱贊,如今世子護(hù)送貢品入京,結(jié)果卻中毒,命在旦夕。”
“若是陛下毫無作為,難免寒了臣子的心,亦會失了民心。”
那樣一來,局勢對燕王只有好,沒有壞處。
那么,不管如今內(nèi)廷里是何人做主,都應(yīng)該會明白這個道理,然后至少得保住晏臨樓的性命。
聞言,謝危驀地笑了起來,“你這……難怪你方才有恃無恐的模樣!感情你都是盤算好的。”
“難怪你敢來尋我!”
“行,我會給你把消息送進(jìn)去的。但愿,你們都會得償所愿吧!”
他伸了個懶腰。
蕭承煜側(cè)眸糾正:“是我們。”
謝危笑容愈深,卻沒有接這句話,而是緩緩道:“可能。”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今夜該是我輪值了!再會。”
說完,他扯過一旁的外袍披上,走了兩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扭頭回望:“下次想找我,直接來此就行。我下值一般會來此飲酒!”
蕭承煜頷首,表示明白。
月光艱難地穿透云層,灑下慘白的光,照見地上的霜露,夜幕下猶如一塊古老而厚重的暗色錦衾,緩緩自蒼穹鋪陳而下。
偌大的宮廷在夜色里收斂了白日的威嚴(yán)崢嶸,好似蟄伏的巨獸,只剩下起伏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