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直接焦慮他也不好道出口,以免讓家里人擔心,甚至讓阿宛歉疚。
想到此,趙容朗垂下了頭,繼續細心研讀書籍,連夜宵冷了都未可知。
趙宛舒出來,走了兩步就看到不遠處站著的柳蕊,見得她來,她忙把手里端著的宵夜塞給了身邊的丫鬟,手忙腳亂地道:“阿,阿宛,你,你怎么在?”
“來給我哥哥送宵夜。”趙宛舒注意到丫鬟手里的托盤,笑道:“我過來時看到柳先生的房間還燃著燈,向來臨近科考,他也頗為忙碌。”
“你是給柳先生去送宵夜嗎?”
趙宛舒沒多想,畢竟為了方便節省去書房的時間,柳慶云把趙容朗的房間轉移到了書房附近,所以去書房必然會經過這條走廊。
柳蕊本來還愁如何解釋,聞言她忙道:“是,是啊。我聽說爹爹晚飯吃得少了些,怕他餓著,就做了點點心,給爹端過去。阿宛,你也是來送宵夜的嗎?”
謊話越說越順,后面都不打磕巴了,柳蕊好奇地看了眼趙宛舒身后亮著的房間燈火。
“啊,是啊。我二哥最近都累瘦了,他慣來不盯著,他就不吃不喝的,我想著可不能讓他考前熬壞了身體。就給他送了些吃喝!”趙宛舒說道。
柳蕊頷首:“我聽說科考要考三日呢,到時候不能進出。我爹以前說,常有考生身體不好,暈厥在考場里,最后名落孫山的也不少。”
趙宛舒對古代科舉還真是知之甚少,聞言,她打起了精神,“還如此?你與我詳細說說。”
柳蕊也沒藏私,把從柳慶云那聽來的八卦事兒都說了通。
“……所以,我爹說,這科考不但是考學問,還是考學子的心理和身體。如果身體不好,如何,如何能為官,造福百姓呢?”
趙宛舒聞言,頗以為然:“的確如此。”
她摸了摸下巴,“看來,我還得監督下我二哥好生運動下,可得勞逸結合。那我先回去了,阿蕊,你也早些休息!”
說完,她就快步離開了。
柳蕊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不由松了口氣。
旁邊丫鬟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那我們還給不給趙公子送宵夜?”
柳蕊嘆了口氣,她本來只是想借著給她爹送宵夜,然后也給趙容朗捎帶一份,如此也不會叫人多想,畢竟兩人挨得近,哪里有厚此薄彼的。
如今這般……
她覷了眼那燈火通明的屋子,垂頭低聲道:“算了,只送去給爹爹吧!”
“是。”
翌日,趙宛舒起了個大早,此時趙容朗已然讀了一輪書了。
他而今爭分奪秒,故而飯菜都是人送過去的。
趙宛舒昨夜想了想,打算給他親自做考前餐,其實也沒什么多特別的,就是營養均衡,飲食清淡。
雖然柳府也能做,但趙宛舒總覺得自己也該做些什么。
她過去送餐時,趙容朗也嘗出了味道的差異,他驚訝道:“這是你,你做的?”
“是啊。這個冬瓜蝦仁湯,還有小雞燉蘑菇,小炒絲瓜,都是對身體有益的。晚些我給你送些決明子枸杞茶,你記得多喝一喝,明目養氣的。”
趙容朗無奈:“阿宛,你不必如此……”
趙宛舒上了一疊雞蛋糕,聞言,手里動作頓了頓,“二哥,你當我不知道嗎?你每日里苦讀,不只是因為你想出人頭地,更是為了給我撐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