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丫鬟給她披好披風,戴上兜帽,江逐月又別上面紗,這才前往了江夫人的院落。
剛把大夫送走,鴛鴦伺候著江夫人吃了藥丸,又招呼著小丫鬟們去煎藥,又把灌好熱水的湯婆子塞到江夫人被褥里。
“我的好夫人,大夫說讓您別生氣,容易傷肝!”
她今日不曾跟著去,等到江夫人回來,就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了。
江夫人:“那是我想生氣?府中就沒人看我順眼的,個個都是巴不得我死的!我看我不如病死了,才好叫他們高興!”
當然這也就是在丫鬟跟前隨口說說。
而今江府比之以往更甚,前些年她可沒機會往王妃赴宴的。
江逐月就是這時候來的,聽到屋里的話,她垂著頭,進去福了福身,淡淡道:“見過母親。”
江夫人一愣,沒想到自己編排丈夫兒子的時候,竟是叫女兒聽到了。
江逐月現在可心思很是敏感,她不想讓她多想,連忙道:“阿月,你怎生來了?外頭又刮著風呢,可別亂跑,仔細著涼了,快快過來!”
等到江逐月到了跟前,她拉住了她的手,見她指尖冰冷,又很是心疼,“這丫鬟都是怎么伺候的,叫你穿那么單薄出門了!回頭就打發了去!”
鴛鴦立刻就去拿手爐:“小姐,您快捂一捂。”
江逐月垂著眉眼,“我沒事,就是聽到娘病了,不放心,過來瞧瞧!”
頓了頓,她低聲道,“聽說您跟爹起了些爭執……”
江夫人感動于女兒的心細,聞言,她不由抱怨道,“還不是為了趙宛舒那小賤人。她如今得了些王妃的青眼,你爹那個人都鉆進權勢眼里去了,非得去攀附,也不怕笑掉人大牙!還跑來與我吵……”
說了兩句,她又住了嘴,怕她多想:“我方才也并非針對你。要說咱們府中,也就只有你與為娘一條心,你爹和你哥哥那都是靠不住的……”
江逐月回來后,也知道些燕王妃的事情,她愣了愣,不可思議道,“娘,您的意思是,趙宛舒她治好了燕王妃?這怎么可能?”
“娘,您不是說她不會醫嗎?”
江夫人蔫蔫道,“她向來心思深,以往在邊境,她都少有與我多說的。整天陰陰郁郁的,怪里怪氣的,我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本事……”
“一次就罷了,這三番兩次的……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這醫術又哪里是那么好學的!”江逐月尖聲道。
以往治好柳慶云,她可以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但而今王妃不是病入膏肓了嗎?如何會這么輕易叫她治好的?
以往她如何討好燕王妃,對方都對她不冷不熱的,現下卻因為救命之恩對趙宛舒另眼相待。
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莫不是,趙宛舒還要跟她搶燕王府世子妃的位置嗎?
江夫人揉了揉額角,“我也好奇呢!這邊境再厲害的,也不過是些軍醫,那都是少有打交道的,她小小年紀哪里曉得這些的……”
嘟囔了一句,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對了,我看她如今手里有些美容丸子,據說吃了后人的皮膚就會變好。我還聽到她和人提起,她手里還有上好的祛疤膏,抹上后就什么疤痕都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