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便是白了些,可比起同齡人卻是老了一大節。
還有那與她家不對付的夫人,更是經常借此對她出口譏諷,今日更是像逮住了機會,對她滿嘴都沒幾個好話,她這宴會參加得很是不好。
回來還得面對丈夫的詰問,她如何心里不難受的。
江臨川蹙眉抿唇,“怎么可能!阿宛不是這樣的人……”
江夫人見他還替人狡辯,頓時更生氣了,“江臨川,你想攀附人也得有個度吧!你夫人都被人踩在頭上欺辱了,你還替她講話?”
“你是不是非得讓趙宛舒把我逼死了才高興?”
“好,你若是看不上我,當初何必去娶我!當年你家被抄,旁人都勸我和離,是我舍不得,咬牙與你去邊境受苦的。還有若不是為了你娘,我現下何至于落得這紙糊的身體……沈臨川,你沒有心!”
說著,她因為吸了口冷氣,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江臨川雖然惱怒她的胡攪蠻纏,可如今看她病情反復,卻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嘆了口氣,鐵青著臉,摔袖離開。
“我自行去問!”
江夫人看他這副態度,咳嗽得愈發急促了。
她當年為了照顧江老太君落下了病根子,眼下一到冷天,一呼冷氣就容易岔氣,時間長了,還易咳血,為此家里也多數是讓著她的。
可眼下江臨川竟是一句問候都沒得,江夫人就氣得眼淚直流。
“那就是個禍害!”
丫鬟婆子們不敢多言,連忙把她扶回了院子,又是張羅著請大夫,又是叫人把地龍燒得愈發熱些。
很快,院子里就是一陣兵荒馬亂。
江逐月聽到人提起這時,她正坐在銅鏡邊,抬手輕輕地摸了摸臉頰。
看著昏黃鏡子里,臉上交錯的疤痕,她不禁惱恨地咬住了唇角。
鮮血瞬間就彌漫在唇齒間。
半晌,她把鏡子往桌上一扣,冷冷道,“父親母親是因著什么吵架的?”
“好像是因為趙,趙宛舒姑娘。”
丫鬟垂著頭不敢看她的臉,只小心翼翼地回道。
自從小姐回來后,性格就大變了,性子瞧著不如以往一點就著,但卻容不得丫鬟們抬頭伺候,一旦違背,少不得挨頓責罰。
現下院子里的人個個都怕了她!
聽到這個名字,江逐月的臉瞬間扭曲了下,她抬了抬下巴,“真是陰魂不散!”
母親病了,她身為子女,自是該前去探望一番的。
她招了招手,“把我庫房里的人參拿出來,我去瞧瞧娘。”
等到丫鬟給她披好披風,戴上兜帽,江逐月又別上面紗,這才前往了江夫人的院落。